第17章

“今天没有,明天就有了,我自己公司的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谈家的公司我这段时间只攒了不少应酬,应酬没办法在家里。”

他弯着腰又贴近了些,近到两人呼吸都在交缠的地步,放轻压低的嗓音透着蛊惑人心:“我真的已经好了,不发烧了,可以出去工作了,不信你可以摸摸。”

檀鸣庭没有反应过来:“摸,摸哪里?”

谈惊蛰眉尾挑起,似笑非笑:“你想摸哪里都行。”

檀鸣庭:“……”

他反应过来,试探性地摸上了谈惊蛰的额头。

“怎么样?”谈惊蛰手撑在轮椅上,俯身看他。高大的身影把头顶的灯光遮挡得严严实实,也几乎快要把他拢在身.下,他感觉到四面八方都是谈惊蛰身上温热蛊人的气息。

檀鸣庭不太适应和他呼吸交融,偏头躲了躲,悄悄松了手,“好像不烫了。”

谈惊蛰身上不烫了。

但他却好像开始浑身发烫。

“你,不怕传染我了吗?”檀鸣庭看他,“我好像被你传染了。”

谈惊蛰听到这话,下意识起身,后退了半步,而后他观察着檀鸣庭的脸色,又重新回到檀鸣庭身边,伸手覆上檀鸣庭的额头。

檀鸣庭呼吸一窒。

谈惊蛰认真观察了他几分钟,才放下手,唇角勾出懒散轻微的笑:“小叔叔,你确定你真的是被我传染了吗?怎么感觉不太像。”

檀鸣庭:“……”

檀鸣庭没有说话,空气陷入了片刻安静。随后谈惊蛰又后退了一步,说:“你说的对,确实不能太放心,很晚了,小叔叔你该休息了,晚安。”

檀鸣庭耳根还泛着红:“……晚安。”

即使被随意的举动撩得脸红心跳,檀鸣庭也很快恢复了平静,他没有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

他以为是这样的,但他的心好像不这么想。

他和往常一样在洗澡后上床睡觉,和往常一样做了梦,但梦的内容,和往常不太一样。

有一个坏消息,一个坏消息,和一个更坏的消息。

坏消息:他在三十多岁的年纪里,第一次做了在他青春期时都没有做过的,有颜色的梦。

坏消息:他梦到了谈惊蛰。

更坏的消息:刚才的两个消息在一个梦里。

梦境比他以往做过的所有梦都来得清晰,他之前酒后忘记的事,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了他的记忆里。

他梦到暴雨声嘈杂,温热干燥的车后座上只有他和谈惊蛰两个人,谈惊蛰把自己的大衣和车里的毯子都盖到了他身上,他伸手去抓谈惊蛰,抓到了一手谈惊蛰毛衣上冰凉的雨水。

因为谈惊蛰不愿意盖毯子,他主动去亲了谈惊蛰,梦里的他似乎以为这是一种哄孩子的办法。他在梦里亲得很坦然,然后……

然后梦里的谈惊蛰亲了他,和他那个轻轻一碰的吻不一样,谈惊蛰吻得很用力,那是一个带了一点强.制意味的,漫长到让他感觉不太舒服的深吻。

之后,谈惊蛰的手从他衣服下摆探进去,在他的挣扎抗拒下,动作强硬地按住他。

后来是在他房间,那是第二次。

从滂沱大雨到雨声渐停,漆黑夜色一点点亮起来。

谈惊蛰是在天亮后离开的。

窗外阳光照进来,檀鸣庭坐在床上,因为下意识想起的梦抬手捂住脸,没有丝毫面对现实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