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
二人气氛陡然静默。
张漾胸口剧烈起伏着,潮湿的空气又粘又闷,直至他完全失了耐心。
他伸手,接过滞在空中尴尬的花束。一条丝带绑了一道落手处,娇嫩的花苞还吐着水珠,他垂头轻嗅。
乌黑的头发挡下大半张脸,雪白的肌肤露出半截,像是一只安静观赏美景的小动物般。
盛京瞪大眼睛,心中是情所未有的松快,突然见张漾抬起脸,柔缓的表情微变,殷红的嘴角扬起一抹笑。
那一刻他似乎回想起什么,浑身骤然僵住,一股巨大的恐惧不远千里的猛扑后背。
那种浮于表面,没几分真心的笑意,他再熟悉不过,在医院的长廊里、在准备往他最脆弱之处狠扎一刀的表情。
随即张漾举起花束,狠狠地砸向他。
玫瑰□□尖刺坚硬无比,又利如白刃,隔着层层包装纸,在他脸侧留下数道细小刺痛的划痕!
花束重重垂砸地面,水珠在地板上呈放爆.炸状,随着花瓣零散落一地。
在岑寂的夜色中,那细微的声音尤为聒噪。
盛京被砸的侧过脸,久久不能回神。
天地沉寂无声,徒留张漾的声音回荡耳边,淡淡的声音融进这深秋的冷风中,直冲大脑。
“你是在为了自己的过错而道歉,还是为了减少对我的愧疚而过的安心一点?”
盛京上前一步,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不敢触碰。他摇摇头:“我不是,我一直再说,我喜欢你,你别不信。”
张漾笑了一声,冷意更甚:“是吗,可能是真的吧,不过现在也没那么重要。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
作者有话说:
黄玫瑰的花语繁多,在此处的含义为:为爱道歉。
第42章
酒店内, 顶层总统套房大厅。
盛京大喇喇的坐在沙发里,苏白弯腰替他清理脸上的血口子。
“好久不见,老板。”
“嗯。”
苏白所在的医疗所是盛氏每年都出资赞助。
划口不深不浅, 大部分已经结痂, 苏白很快清理好, 拎着箱子就站在他身侧,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盛京点了根烟抽,觑了一眼:“有话就说,闲的没事就去刷厕所。”
苏白嘟嘴咕哝几句,看着他的脸色惴惴不安道:“张漾病情已经稳住了,关键时期, 不能再犯病了。”
盛京掀起眼皮凉飕飕的看了他一眼:“老子乐意让他得病?艹、说的跟我天天没事跑他跟前专门气他似的!他的病我比谁都上心, 不然我爬那梅里雪峰?”
梅里雪峰最低海拔5470米, 能不能活着回来全凭运气,孔思寻没把拿东西给孟望就说明他也知道去了就基本是送死。
舍不得孟望舍得他盛京,毕竟他死了也不值得难过, 但他也认了,谁让这东西说不准能让张漾高兴呢?
但要是说他盛老二专惹张漾生气, 他决计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