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欠你的,永远也换不清,所以我得把我一辈子都赔给你。你说,我要是要脸,哪还能像现在这样。”
恐怕摸一摸都是奢求了吧。
“有错认错,任凭处罚,这是我在部队学到的,在你这照样管用。我那天把自己关房里一整天,终于知道你恨我恨在哪里……现在说的再多都是放屁,你情儿看好,我以后怎么疼你,怎么改。”
“不用,你别改了。”
盛京没说话,那只温热的掌心仍停留在张漾脸侧。粗粝的指腹极为缓慢地挪到后脑,指尖穿过柔软发丝,一下下地揉捏着。
这是一个按摩手法,能缓解人们紧绷的神经系统,让人放轻松。
“你回京城吧,别再管我,我已经不恨你了。我每天活的都好痛苦,让我解放吧。我每天犯病,都比死了还要难受。”
张漾咬着嘴唇,泪珠顺着白皙的眼角潸然滚落。
后脑被一股力道按压,张漾倾身额头抵在盛京的腹部,泪水濡湿了一小块西装面料。
盛京微微俯身,让身上的香味尽量包裹着张漾,让他稍稍有点安全感。
“我不回去,我再说一遍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只要有我一口气在,你就得给我好好活着!不就是个抑郁症,老子把全世界最顶尖的团队请来,我也得给你治好咯!”
“你别这样,我不想再跟你扯上一点关系,断干净,你就当做一回好人,你放过我这次。”
张漾哭着,又犯病了,他两只手死死地抓着盛京的衣袖,指尖用力到发紫。
哭的很压抑,甚至听不到声音,反而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肉.体似乎没处都剧痛,但又说不上来是那种痛,总之是一种让张漾无法与之抗争的痛苦。
他就坐在长椅上,动弹不得。
“张漾?张漾!”盛京给他擦眼泪,可那泪珠就跟源源不断的泉眼似的,最后矮下身捧着张漾的脸,一遍遍迫切地喊着他的名字。
“等着,坚持一会,我送你去医院,张漾,张漾!”
盛京慌乱得手脚都不利索了,抱着张漾就朝树林里藏着的越野跑。
—
路上,盛京把张漾搂在怀里给予抚慰,一边打电话给余成,让人把张漾吃的药送到医院。
“没事,哭吧,放声哭出来就好了,这就咱俩。”
张漾隐忍克制着痛苦,盛京就掰着他的嘴,把手指伸进去给人咬。
“不想哭就咬,我皮厚不怕疼你使劲咬,咬不死的。千万别把难受憋在心里,啊?张漾?”
张漾舌尖抵着手指给他弄出去,随后抓起盛京的右手,在手腕最脆弱的血管那里深深咬下去。
不一会,犬牙刺破皮肤,从张漾嘴角渗出许多血液来。
“没事,我不疼。”
盛京给张漾拍背,给人安抚着,眼角血红。
不过肉.体的疼痛反而让他心理上得到不少缓解。
勉强坚持到医院,盛京原本是不想给张漾打镇定剂,这东西有上瘾性,用久了会依赖,可这次病发太严重,他在医院哄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见好转,反而更甚。
于是医生一阵管让张漾免受病痛的折磨。
随后盛京去包扎了伤口,牙齿尖锐程度不同两排牙印也有轻有重,那四颗犬牙的位置最深,伤口约莫半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