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的手隔着口袋攥得老紧,胸膛也微微发着颤,似乎在恐惧某种东西,“他只是想让我死。”
这句话声音非常小,几乎称得上是呢喃,随后,他剜了一眼车里的人,咬牙:“我会看好张漾的!”
解决了这个小插曲后,盛京又如往常一般整日换着不同的车准时准点地来见一见张漾。
张漾的药一日三次,药里带着安眠效果,于是他常见到张漾趴在窗口桌上睡觉,又或者在后院秋千看书时睡着,每当这个时候,盛京才能下车,偷摸地过去给人搭件衣服,再趁机摸一摸日思夜想的人。
当他指尖在触碰上张漾温热的肌肤时,心就跟被浸在药罐子里一样苦涩。
明明俩人就差一步就能天长地久,他也明明打算好用求婚彻底抹去张漾“替身”的身份。
事情总是差那么一步,却被他搞得一团乱遭。
“那双色碧玺配不上你,如果我把整个盛氏送给你……或许能正眼看我一次吧。”盛京指尖轻触张漾脸颊,替他理着耳边碎发,窗外斜.射进的阳光给正酣睡的那人镀上了一层光圈。
这些日子张漾日子安心静神无人打扰的,有了乔言吃饭也比之前多了几小口,身上的肉也日渐长回来,不再是从前骇人般的削瘦。
胖回来的张漾五官柔和协调不少,莹白温润的脸不再有一股不苟言笑的冷意。
还是长胖点的好看,不愧是他19年前就相中了的媳妇。
盛京心猿意马地想着,嘴角不禁浅浅笑了一下。
“嗯——”
张漾睡眠又轻又浅,像小憩般几乎立刻睁开眼睛,打了盛京一个措手不及,在二人对视时都几乎愣住。
尤其是盛京,身体僵硬得挪不动一步。
“你怎么进来的!”张漾腾地起身,浑身又惊又怕,眼睛下意识地看向盛京的口袋和双手,不安的回忆又涌上心头。
“你放心没带枪,我上次真的是犯浑了,以后再干一次那种傻事我盛京就是孙子做的。”盛京安慰他,尽量不让他情绪激动。
“你进来干什么?”张漾吓得都在颤抖,几乎变了调,他侧首,一把拽掉肩膀上搭着的拉舍尔毯子,气氛地扔进盛京怀里:
“门外那辆天天来的车是你吧?你又想干什么,我身上已经没有东西可以给你了!”
盛京拿着毯子又急又怕张漾情绪过激,“有,我想让你好好活着行不行?”
张漾一愣,眼底被气得通红,瑟缩地推了盛京:“滚!我不想看见你!”
他惊吓的活脱脱像只被枪抵着脑门,看盛京如同见了阎王爷似的。
“不是,你冷静点,我走这就走。”盛京卷着毯子去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桌上,一步三回头地朝门口挪动。
“等等。”
盛京立刻调头。
“你是怎么进来的?”张漾终于反应过来,乍然看向那扇金丝楠木大门:“不是余成送来的?”
盛京挠了挠鼻尖,从兜里掏出钥匙放桌面上:“反正你给钱了,就不用拆下来换新的了吧?”
“……”张漾撇过脸不再看他,眼不见心不烦。
次日,盛京再来时张漾房门与窗户紧闭,从外看不到一丁点东西。
盛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车厢里灭火灭了好半天,才不情不愿地让司机回去。
他知道张漾的脾气,如果他不走,那窗帘一辈子也不会拉开。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好,他一点也不知道领情!”
盛京在酒店客厅内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