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江云立刻摇头苦笑:“儿子,你想的太简单了。你以为我们真怕他们盛家?不知我们,整个京城惧怕的、想要吸附的是来自盛家深处雄厚的大腿,一条‘权利’的大腿,盛家之所以能呼风唤雨跟他姓不姓盛没有一毛钱关系。有了那种‘权利’京城可以姓刘、王什么都行,‘权利’的重要性决定一个家族的生死,我们景家为什么久居他人之下?就是因为根基单薄,我们想要爬上去,就必须得借助这条‘大腿’。光靠一个人的本事那是天方夜谭。”

江云看着眼前的茶杯,水波随风而动,“比如景河,在京城混了三十多年,他出人头地了吗?他这一辈子的巅峰加起来也没你和盛京订婚那天的风头旺盛。”

景明无法辩驳。

盛京在他生日那天随手送了一顶王冠,堪称“宝物”,随便扣下来一颗珠子换来的钱,都够景氏大半年净利润。

“孩子,你还年轻不知道其中利益。你妈我从小在贫民窟长大,受尽欺辱与白眼,在我10岁生日那天,我被扔在破木屋里一整夜,从那一刻我便下定决心:我江云,一定要在京城这片土地上留下我的名字,那些畜生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所以,我一定得爬上去,不论如何。死皮赖脸也好、暗地里偷袭也好,只有稳稳抓住‘权利’,我才有资格被当个人一样的活下去。”

江云长相柔美,那双熠熠生辉的双眸中映着深处吹不灭、割不尽的勃勃野心,但在面对孩子时,又能独留一份慈祥:

“我希望你以后被人高高举起,做最尊贵的人。别像你妈我一样,也千万别走我的老路。”

景明抿抿嘴,将手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张芳去世后没多久,孟望便真如他所说的一样,升了副厅级被调去了西南方。

离京城的距离能跨越大半个国内。

孟望被调离的前一天风风火火地冲进张漾所租住的公寓那里,开门见山:“张漾,跟我走。”

厨房内,张漾扔药的手一顿,反应慢了半拍:“咦,为什么?”

“我担心你。”孟望抿抿嘴:“主要是不放心京儿,万一他对你干了什么犯浑的事,我在那边一时半会的过不来,我担心——”

“可是,”张漾轻声地打断他:“可是他还能对我做什么呢?我就只剩下半条命了,实在没什么能给他的了。”

孟望焦急地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别这么说张漾,我、其实,”

他欲言又止,表情急的恨不得立马把人扛到部队去。

“其实我有事瞒着你,真的,我跟你说了,你别生气……”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孟望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沉重,与张漾落水那天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漾歪头,等着他的下文。

孟望下了巨大的决心,迟疑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对红色丝绒盒。

打开,是一副男士对戒。

张漾浑身一僵,惊讶地退后两步。

孟望将对戒取出来,把两枚全交给张漾:“这是盛京出车祸当天,我从那辆保时捷皇后座椅底下的夹缝里拿出来的。”

非常好看的圆形弧度的戒指表面光滑,油亮而又珍贵,张漾拿在手里,竟觉得有些沉甸甸。

他左右看看,除了总结出“很贵”两个字之外并没看出端倪。

“孟少爷,这是什么意思?”

孟望抬抬下巴:“你看内环。”

应着他的指示,张漾倾斜戒指,眼睛在内环打量了一圈。

在耀眼的阳光下,白银对戒表面映着浮光,内里清晰而又重重地刻着两个英文字母。

——zy和sj

是他和盛京名字的缩写!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