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思寻看的眼皮子抽了抽:“这都两个月了,你吃饭从来就没准时过,都是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吃,及一顿饱一顿的,就你那一碰就碎的胃能撑得了吗。”
刚从门外进来一身烟味的孟望看了一眼连打开都没有的饭盒,冷声道:“孔思寻你摁着他,我掰开他的嘴往里灌。”
“孟少爷?”张漾表情懵然。
孔思也一副大刀阔斧的样子准备配合:“行,这不吃饭可不是法子啊。”
“思寻你!”
张漾背着手连连退后,警惕地看着二人,伸手勾过抱着饭盒坐在他母亲床头,一口一口地朝嘴里塞。
从背后看着人腮帮一鼓一动,孔思寻稍稍放心。
这些天张漾担心他母亲,既吃不下饭又睡不好觉,他上次来陪床半夜两三天还见张漾眼睛睁得老大。
这次人好不容易地听次话,孔思寻带着孟望离开,腾出清静地儿给人。
休息区乱糟糟,长椅上七横八竖地躺着呼呼大睡的、阳台有焦急地打电话管家里要钱的、还有角落里虔诚下跪乞求的,孟望一脸凝重地看着他们,重重地叹口气。
“国家在医疗福利上面为老百姓们谋求了许多宽裕,可奈这世界上的穷苦人太多太多。我觉得我们这些当官的,扶贫之路任重道远。所以我打算成立一个医疗基金会,专门用来帮助这些被人。”
孔思寻身为公众人物,出门便带上了口罩与墨镜,全副武装地带着人来到最隐蔽的角落。
孟望脸色凝重,又抽起了烟,他叼着烟头,含糊不清道:“就在这说吧,别离张漾太远了。”
“你似乎很关心他。”没有张漾在,孔思寻的语气一下子冷淡不少。
孟望挑眉:“有吗?”
孔思寻隔着墨镜冲他翻了一个白眼。
这两个月里,孟望除了待在部队就是医院,孟家老爷子催他回去的电话都打到医院来了。
为了张漾,连家也不回。
孔思寻说:“还好。”
孟望抽了一口烟,隔着朦胧的白雾那张棱角明显的脸浮起一抹苦笑:“你一个外人都看出来了,他怎么就一点反应也没有呢。”
也或许是从没被在乎过吧。
之前在部队闲聊时他也问过副官,副官当时就是这么告诉他的。
“还是说,他其实知道,但不当回事呢。”随后他摇摇头,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诸脑后。
听他这么说,孔思寻忽然感到无力,他肩膀倚着墙面:“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件事我早该知道的。孟团长,我劝你不要再喜欢漾儿了。”
孟望冷笑一下:“这句话又从哪说起?”
孔思寻一脸郑重地摇摇头:“漾儿他还没从跟盛京的感情里走来,眼下他母亲又这样,如果你也……我觉得这对漾儿来说是一种压力和累赘。我了解他的为人,认死理,不撞南墙不死心,从盛京就能看出来。为了盛京分手这事,你别看他不提,估计私底下早就偷摸哭了好几回。”
他做了个深呼吸,严肃道:“孟团长,为了你也是为了漾儿好,请你不要喜欢他。我们跟你们不是一路人。”
孟望没说话,一直等手里的那根烟抽干净了,他扔在地面踩灭又捡起丢进垃圾桶。
半晌,他压着晦涩的情绪,意味不明地开口:“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我没办法。”孔思寻耸肩。
孟家是他这个平头老百姓根本无法想象的高度,他的生死,也只是这群上层社会的一句话的事。
“可是孟团,你喜欢张漾也得站在他的角度考虑吧?我认为他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休息。而你孟望已经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如果到时家族催你结婚,那漾儿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