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气息裹满全身,红色的吻痕如鲜艳的草莓。水珠从他们身上滑落,带着滚烫的爱液。所有的肮脏在此展现,白色的蔷薇会埋葬所有的原罪。
今日是他的新生。
秦泽伏在埃尔维斯的怀里叹息,他紧紧地贴着他的胸口,那里会传来强有力的跳动声。
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即使是肖邦、莫扎特、巴赫都无法演奏的曲子。
他迷恋,或者说是沉醉,这最原始生命的气息,以及爱意的连接。
埃尔维斯紧抱着他,他的手指抚过他的脸颊,拨开额头的碎发,对上那宛若深渊的黑色眸子,终于问出了他困扰已久的问题:“或者我们应该谈谈,你为什么执迷于那些器官的收集?”
秦泽抬眸看他,嘴角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他伸出舌头舔过他的唇,珍珠般的牙齿轻轻咬过,带着一股禁欲的神圣感:“空虚罢了。”
“我想要你开心,泽。”埃尔维斯显然是不满意这个答案。
“只要你的目光永远追随我,我就会高兴。”秦泽垂眼,无喜无悲。
埃尔维斯忍不住亲了他一口,叹气似的:“明明刚刚还说要和我坦诚相待。”
秦泽手掌覆在他的耳朵上,语气带了些无奈:“好吧,你确实应该知道。”
他站起身,走至那朵玫瑰前,咬破了自己的手掌。血迹滴落在玫瑰的花瓣上,如同化不开的冻土,带了些沉重的意味。直到橙色的部分全被血染得深红,他才抬起手舔了舔自己的伤口。铁锈味在齿尖绽开,让人莫名的愉悦。
他说:“你知道猎艳之斧吗?
“那个臭名昭著的连环杀手,自以为自己是丹尼尔,审判认为有罪的女性。”秦泽转过身笑看着埃尔维斯。
他的嘴角占满了血迹,明明应该是凶残的模样,却意外地看起来十分的邪魅。他此刻像是引诱别人进入地狱的撒旦,召唤人前往极乐之地的恶鬼,他的堕落与刚刚的神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黑与白的矛盾在他的身上同时体现,无时无刻不拉扯着他的视线。
实在是过于迷人。
埃尔维斯不自觉地抿了下唇,声音有些发紧。他刚刚就不该做圣人,问这些狗屁的话题,应该把他摁在这蔷薇园中狠狠地肏上一顿。有什么比眼前的人更重要呢?但此刻他必须抑下自己邪恶的欲念。
“我知道。”埃尔维斯开口,“但在杀完一个叫阿莲娜的女性后,就离奇失踪了。”
“啊,是啊。”秦泽笑得越发灿烂,“阿莲娜是我的母亲。”
埃尔维斯心惊,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抱歉。”
“没什么好道歉的。”秦泽的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其实他并没有杀死我的母亲,是我亲自动手……杀了她。”
埃尔维斯目光顿时一凛,他有些不可置信,下意识地问了出声:“为什么?”
“因为我太痛苦了,我受够了!”秦泽朝他靠近,白皙的身体上深深浅浅的伤疤,“她每天像个疯子一样在房间里大喊大叫,楼底下的人总是投诉,虽然不会有人来处理就是了。楼上的人报复我们,将垃圾丢在我们家门口。”他双手捧过埃尔维斯的脸,血腥味冲入鼻腔,带了点疯意。
“我们家住在狭窄的旧城区,它的附近就是贫民区,所以我不指望他们有什么素质。”秦泽咯咯直笑,“楼上那户是个飞扬跋扈的寡妇,我稍微用了点手段就把她杀了。那是我第一次杀人,由于我不是很熟练,我忘记闭合她的眼睛。她的眼球凸起,不可置信地盯着我,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我总觉得我犯了罪,但我又觉得她是应得的。”秦泽扬起头颅,带了些审判者的意味:“谁让她那么没有素质不是吗?我不能放任她在房子里腐烂,如果被警察发现了怎么办,我可不想蹲监狱。于是我想了个法子,我每天去工地偷砖,把她一点一点砌进了墙里。
“我花了半个月才把她完整的砌完,哦该死,你都不知道她最后腐烂成什么样子,原本美丽的皮肤一块一块的脱落,粘着腐烂的肉像坏了十多年的鲱鱼罐头。她的身体不断的流出黑水,难闻极了,所幸她家里有很多的香水。”
埃尔维斯挑了挑眉毛,镜片下的眼睛带了些严肃的意味:“然后呢?”
“然后我去杀了楼底下的那家。”秦泽伸出舌头舔过埃尔维斯的眼睛,整个眼窝都被舔的湿润,睫毛一根根的黏成一坨,“你的眼睛真漂亮,像绿宝石,亲爱的。”
埃尔维斯嘴角扬笑,“别撩我了,我会按捺不住。”
“何必隐藏你的野兽。”秦泽环住他的脖颈,一整个人都贴近了他的怀中:“楼底下住的是一对情侣,女人是一个只会哭泣的贱人,我每天都会听到她被那个男人打得死去活来,却依旧和他上床,卖力的娇喘。哦那该死的声音一点都让人提不起性欲,我只觉得像猪厂里的杀猪声,为什么会有人因此燃起性欲呢?
“我的母亲只要一听到那个女人的叫声,就会下意识的分开她的大腿,不分场合的自慰。”秦泽的脸上的笑意消失,带了些冰冷的意味,“是他们带坏了我的母亲,我要给他们一点惩罚。我整了点麻药,把他们迷晕了,然后拿汤锅煮了一锅滚烫的开水。我先把那个女人的头塞进了那桶水中。她刚开始还会尖叫,无所谓,不会有人管的,反正她每天都是这么叫的。”
他病态地咬了咬唇,“她的脑袋在不停沸腾里的水滚动,最后开始脱落。那个男人吓得尿了一地,但是他叫不出来,因为我在他睡着的时候割了他的舌头。他只能看着我提着刀,一块一块地剖下他的肉。都是因为他,不然我的母亲怎么会变成那样呢?”他抬起眼睛,“男人都该死不是吗?嗯,除了你。”见到埃尔维斯的那张脸,还是温柔地补了一句。
埃尔维斯没有说话,但秦泽也不需要他说话。他自顾自的继续说道:“这次我处理的很快,我把他们分尸,扔给了路边的野狗,看着它们吃得可欢了。被那群畜生无情地啃咬,我忽然就觉得人也不过如此,最后也只会化为那些畜生的养料。
“我明明那么努力了,我给了她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她为什么还要每日尖叫呢?”秦泽的眼中流露出悲伤的神情,“我明明那么爱她,我给她做饭,照顾她的日常起居,在她精神失常的时候给予拥抱……但是她,从未从未看过我。她的眼神是空洞的,她的灵魂消失了,她独留我一人,在那死寂的盒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