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重要的就是,秦泽搬走了那个地方之后,格兰特却只字未提,他傻乎乎地屯了两个星期的零食跑过去时,发现隔壁早就空了。
他生气的去找格兰特,但是格兰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走了就走了,我还能拦得着?”
“他妈的你这头蠢猪!”顾瑞气的直接就上手要去打他,格兰特抬腿就往家的方向跑。
顾瑞觉得没意思。
他应该早就看透这只蠢猪的,不该对他抱有什么期待。
他收回拳头,熟练地爬过篱笆,穿到后院,那里有块花墙挡着。但是没事,他知道那花墙扭曲的藤蔓中有一处能够供他穿行的洞。
他穿过花墙,来到熟悉的地方。
半个月,时间并不长。
这里还未落下很重的灰,就像是一家人出去旅行了一般。穿过客厅,走到尽头有一处楼梯,从那楼梯爬上,二楼的第三个靠窗的房间,便是小秦泽的。
顾瑞推开房门,里面的东西被搬空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了一些不需要瓶瓶罐罐和书。他翻了一些,那些留有小秦泽笔记的他全都拿下了。
但东西还是太多了,他想去楼下拿个袋子。结果一下楼梯,就看到了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戴着软呢帽,身着一套灰色西装,拄着手杖。他的眼眸是棕灰色的,带着一股冷意与阴狠。而他的身侧站着他的姨父:亚伯·阿贝尔。
姨父看见他的出现也是十分的吃惊,只是扫了他一眼之后就挪开了视线,反倒是那个戴着软呢帽的男人一直阴冷冷地盯着他,像一条毒蛇瞄准了自己的猎物,甚至饶有兴趣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长得很像那个人不是吗?”软呢帽男人的嗓子低哑,像是破风箱一般的难听。
亚伯再次淡淡地扫过顾瑞,“是那个人的儿子。”
“哦?”软呢帽男人低笑,“那他怎么会在这里?”
“只是个孩子,懂什么。”亚伯闻言也露出了阴森森的笑容,抬头朝顾瑞喊道,“下来,小鬼。”
顾瑞犹豫了,因为他在姨妈家的时候很少看见姨父,就算看见了这个瘦高眼窝凹陷的男人也是沉默寡言的,不会向他问好,也不会同他说话。只是偶尔回来心情很好的时候会给他带两块糖果。而且顾瑞不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很浓重的酸臭味,顾瑞在很多年之后才明白那是长期吸食冰毒的人身上有的味道。
亚伯没有什么耐心,他不耐烦再次说道,“小鬼,给我下来。”
顾瑞这才慢吞吞地走下楼梯,站在了距离两个大人一米处的距离,仰着头说:“亚伯姨父,你好。”他随即望向那个软呢帽的男人,停顿了一下说,“叔叔,你好。”
软呢帽男人挑了挑眸,弯下腰揉了揉顾瑞的脑袋,他的手指冰凉,像是刚从停尸间放出来的死尸一般冷。顾瑞被摸的头顶发凉,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但顾瑞也因此看清了这个男人的面孔,他有一个鹰钩鼻,看起来十分的不好惹。
“天生的罪犯。”软呢帽男人看着他笑,“小鬼,我叫斯内克。”
顾瑞抿了抿唇,没有回话。
“你很有趣,要不要跟在我的后面?我就饶你一命。”斯内克冷笑,像毒蛇吐出了信子。
顾瑞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看向姨父,发现姨父的眼神冷漠到可怕的境地后,他闷声不想的直接扭头就跑。但是他太小了,而且动作太明显了,斯内克早就发觉了他的意图,一伸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提到了自己的眼前。
“哦,我就喜欢不乖的孩子。”斯内克笑出声来,“你这个侄子倒是挺可爱。”
“还行吧。”亚伯淡淡的开口,显然对他的兴致不是很大。
“你不觉得他很适合被培养成对付塔诺维奇家的武器吗?”斯内克抬眼看向亚伯,“他们这些年像疯狗一般肆意抢夺我的地盘,让我很生气。”
“随便你。”亚伯皱着眉头扫着四周的环境,“我更关心的是这里的女人去哪了,你知道,她很漂亮。”亚伯说到最后露出了一丝迷恋的表情,“我那次在街上看到她的时候就被她迷住了,好不容易等到霍维放手,结果那个女人却消失不见了。”
“谁知道。”斯内克晃了晃被自己掐的脸色发青的顾瑞,直接松手让他摔在了地上,“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没搬走多久,你去查一下吧。不过我觉得那个女人应该不会搬到很远的地方去的。我现在啊,对你的小侄子更感兴趣,瞧瞧,明明刚从鬼门关爬回来呢,现在就无所畏惧地瞪着我了,真可爱。”斯内克看着坐在地上一脸冷静毫不畏惧的顾瑞,笑出了声。
他手指的指甲直接划过他的脸颊,直接在他细嫩的皮肤上刮出一条一条的血痕,“嘿,小鬼,你现在不同意也没关系,你以后会找我的,我有预感。因为我的直觉向来很准。”
顾瑞冷着眼往后退了两步,不说话。
“你不仅会来找我,你还会问我很多......”斯内克故意再压低了声音,那破旧嘶哑的喉咙好像要裂开似的,“关于犯罪的问题。”
“我不会!”顾瑞怒吼了一声就直接转身跑开了,他直接躲进了小秦泽的房间,抱着他的书寻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