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黑的,是很多张人脸,有认识的,又不认识的,有活着,也有死着的。
是地狱吗?
不在吧。
因为他感到后面好痛,唯有这一点痛感调动着他的神经,告诉他还活着。
有人抱着他,应该是有人抱着他吧。
因为感觉自己被禁锢在一双手臂里,他低头想去看那是谁,是许归之吗?不……不是,他们分手。那是谁……他想不起来了。
他看不清那个人的脸,或者说是这刻他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他无法辨认,但他应该是认识的。
那个人在喊他,可是他听不见。
声音应该是好听的。
他想着自己上床的对象应该不会太差。
想到这里他想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好想死啊。
有什么意义呢?
去追寻那些答案,手刃那些仇人,有什么意义呢?
好痛苦。
为什么?凭什么?
他抓住顾瑞的肩,手指情不自禁地用力,抓出血痕,留下淤青。
顾瑞一声不吭,抬起头去吻亲吻。嘴唇划过他的喉结、下巴,吻过泪水,停在嘴唇。冰凉的,没有温度。
“求求你,醒过来,我错了,泽,我错了。”顾瑞看见他无神的眼神,心都要碎了,“我不该管你的,我错了……秦泽,泽……”
秦泽像是听到他的声音——也许是本能——咬住了他的唇,血腥味瞬间在两个人口腔中交换。顾瑞也不管疼痛,舌头直接抵住他的上颚,搅动他的舌头。
这是他这么长时间性爱给的唯一反应。
刚刚很长一段时间,就像是肏着一具木偶。只要停下,他就会自动塞进去,扭着腰催促你。哪怕是射精以后,也会不满足的继续。
明明在做爱,但毫无做爱的感觉。
像是在完成什么任务。
顾瑞不喜欢这样。
但他没有办法。
他不清楚,也不知道秦泽这些年的经历,一不小心,就碰了敏感点。他肯定过得很不好,这种应激……再最需要关怀的时候,他却缺席。
想到这里他就酸得不得了,真想举枪给埃尔维斯两梭子。
他的口腔满是血味,但是无所谓了。和秦泽比起来应该不算什么……是他的错,是他太心急了,想要索求更多,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
但此刻的秦泽,无法感受到他的痛苦与愧疚。
他只想死。
其实人分很多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