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忆力不好,
考了好多次才考过。”
程冬冬叹气:“但也没办法,必须符合法律法规。”
何信知道的,没有就不能开医馆给人开药,就像他外婆村里曾经有个老中医,医术很好,但因为这个规定被抓去坐牢了。
陆问瞄了眼书房的方向,小声问何信,“我看下面还有一张医师证,那是谁的?”
何信说道:“师父的。”
程冬冬竖起耳朵,“师父的爸爸?”
何信点点头,“你们别问了,提起这些小师姐会难过的。”
两人立即捂上嘴,小心看了眼书房的位置,应该没听见吧。
书房里的白苏看着盒子里的医师资格证,父亲的证上有很多磨损,那是爷爷总捧着这证件抚摸过的痕迹。
白苏看着证件招聘上父亲年轻英俊帅气的脸庞,看看爷爷和蔼的脸,也忍不住轻轻抚了抚冰冷的照片,心底思绪万千,很多话想和最疼爱自己的两人说,可良久后最终只说了一句:“你们放心,我会好好将医馆开下去的。”
白苏小心将盒子关上,重新放回保险柜里,余光看了看旁边放着的几本医书,都是不齐全的,有头无尾。
她叹了口气,关好柜子往外走,走出去时就看到肿皮泡眼的陆问鬼鬼祟祟的站在门口,“干什么?”
程冬冬眨着圆润的眼睛,关切地说道:“师父你一直待里面,我们担心你。”
“我没事。”白苏反手关好门,“只是整理了下东西。”
“哦哦哦。”程冬冬懂事地没有追问下去,“师父,你饿了吗?想吃什么?”
白苏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下午一点多了,“都这么晚了了?何信你去外面饭馆喊一些吃的,叫点好的。”
“师父,还是吃馄饨吧,我脸疼。”捂着脸的陆问这会儿l嘴巴疼,也吃不下其他硬邦邦的东西。
“也行。”白苏让何信去叫吃的,她则再帮陆问调一个能上脸的消肿止疼膏,“你应该躲开的,脸上也不会这么严重。”
“是啊,你一直站在最前面,拳头几乎都打在你身上了,我们站在后面还稍微好一点。”程冬冬看着陆问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心底怪难受的,虽然相处不多,但同是学徒,关系自然不一样。
“我个头高,挡在前面他们都冲不过来。”陆问身高有一米八,挡在前面白苏就不会被冲撞到。
白苏看着以前还质疑她的小伙儿l,如今却会奋不顾身的维护她了,她笑着给他上药:“以后别这样了,保护自己最要紧。”
“那时候也没想那么多。”自从了解中医、接触中医、在医馆帮忙后,陆问也已经潜移默化的成为了医馆一份子,自己人被欺负,他怎么可能不冲上去?
白苏说道:“我有能力保护自己,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陆问点点头,
他抬眼问白苏:“师父,你后悔救她吗?”
听到这话,白苏涂抹药膏的手顿了下,如实说道:“有点。”
“但救人时谁能知道她会这样呢,那时候想的也只是努力救人,无愧于心。”
陆问点点头,随即沉默了起来。
他其实也有点后悔,要是不救,可能就不会给师父惹来这么大麻烦。
白苏看他神情有点不对劲,于是开解了两句:“你别钻牛角,只需要记住学医是为了什么就好,若是丢失本心,学医又有什么意义?”
离得很近,说话间呼吸都落在了脸上,热乎乎的,也有些痒酥酥的,陆问仰头,透过微肿的眼皮望着帮自己上药的师父,师父真好看。
白苏看他眼睛直直的,“眼睛也被打了?”
“没有。”陆问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眼,“师父,这膏药里面有什么,冰冰凉凉的。”
“半枝莲、香加皮这些。”白苏给他涂抹均匀,又让程冬冬帮他包上,“睡一晚就消肿了。”
程冬冬见陆问满脸都是膏药,只能给他全脸包起来,“这下像个木乃伊似的。”
陆问自拍了一张,确实很像,“我明晚去学校不会被抓去实验室被研究吧?”
“说不准。”白苏将何信提回来的馄饨递给陆问,将上面加了煎蛋的一碗递给他,“今天你最惨,给你加了个煎蛋。”
“你们都没有吗?”陆问看了看其他人面前的碗,都只有馄饨,“这多不好意思啊。”
“你都快毁容了,不用不好意思。”程冬冬还给陆问分了两个肉馅饱满的馄饨,“你还流了那么多鼻血,多吃点,好好补补。”
“谢谢啊。”陆问张大嘴巴吃了个馄饨,嘴角拉扯得疼,疼得嘶了一声。
“小口慢慢吃。”白苏温声提醒。
陆问嗯了一声,慢慢吃着,但还是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吸气声。
程冬冬听着难受,“要不要我给你咬开喂你?”
陆问嫌弃他:“脏不脏啊?滚蛋。”
“我这不是怕你饿着吗?”程冬冬嘿嘿地坏笑几声,语气熟络,关系越来越好了:“饿坏了我们怎么和你奶奶交代?”
“现在也没办法交代的。”何信有些担心刘阿婆找他们算账,“师父,刘阿婆会不会生气啊?”
“我奶奶是非常讲道理的人,不会讹人的,不是每一个人都像那个心脏病老太太。”陆问顿了顿,“师父,他们家应该不会再找来了吧?”
“要是又找来怎么办?”何信胆儿l小,担心再次发生今天这种事。
“我还没找他算账呢,他有什么资格找我算账?”白苏拿起手机,打算联系檀越推荐的律师来处理这些事情。
“还有网上那些人。”程冬冬已经将最开始直播的几个年轻人账号都记了下来,“一个都不能放过。”
陆问举双手赞同:“支持!不然他们还以为吃瓜是很简单。”
“好。”但白苏还没联系上律师
,就接到了警察打来的电话,告诉她王强、以及其他几个直播的人说想要调解。
“我们问过了,王强的确是从他妈手机上得知你给的药方,所以才误以为是医馆的问题,另外几个直播的人是市区过来爬山玩水的,进小镇买东西时看到王强敲锣打鼓去医馆才跟过去的,有车票、以及约着出门游玩的信息作证,建议调解,可以获得赔偿。()”
“?[”
警察:“可以,想好了告诉我们。”
挂了电话,白苏撇了撇嘴角,说是巧合,可哪有那么多巧合?她可不相信。
何信也不懂这些,只觉得王强这些人好坏:“小师姐,那现在怎么办?”
“等等看吧,不着急。”白苏发消息给檀越,“和你说的一样,他们想和解,还说愿意赔偿。”
“一个抠门天天捡纸壳的人家,忽然大方说愿意赔偿,感觉挺奇怪的。”
躺在床上休息的檀越收到消息,很快回了过来:“是挺古怪的,你有怀疑吗?”
白苏有,但不想将檀越牵扯进来,只是问了下他关于和解的看法。
檀越:“如果他咬死是老太太的问题,是信息误差才去医馆闹的话,起诉也只能让他赔礼道歉或是小金额赔偿。”
“他今天虽然在医馆前闹事让负责,但没有说具体金额,没有造成严重情伤害,也不存在敲诈行为,警察最多会批评教育。”
“如果你还是想告他的话,可以答应调解,让他写道歉信赔偿,最好将他主观意愿的动机展现出来,这样就是更有力的证据。运气好他嘴不严,可能会主动提其他。”
白苏觉得挺有道理,坐在旁边的程冬冬、陆问、何信则佩服的竖起大拇指,檀先生,牛哇!
程冬冬好奇:“师父,你要这样做吗?”
白苏再三思忖后点点头:“先拖着,拖两天他着急了才更好套路提要求。”
白苏以为王家人会多拖几天,结果半天都没熬到王强的老婆就找上了门,将买菜的白苏堵住了巷口的位置。
傍晚时分,巷口人来人往的。
王强老婆直接哭着向白苏道歉:“小白医生,你放过我他吧,别告他,他都是被那个死老太婆害的。”
“他听我老太婆在手机里信誓旦旦的说是你给的药方,他就以为老太婆是找你拿的药,所以老太婆死后他才喊了那么多人找上门,我想拦着的,但是没有拦住。”
“他就是个愚孝的,只是看到死亡证明后就发疯了,完全没有想过那些都是老太婆的片面之词,甚至都不知道她的方子是偷来的。”
王强老婆话里话外都推到了已故老太太的身上,“白医生,他知道错了,我让他回头来给你道歉,或是赔偿都行,你放过他这一次吧,别告他。”
白苏蹙起眉头,真是孝顺大儿l子,什么都推老太太身上。
王强老婆看白苏脸上表情没有松动,直接跪下了,并大声哭着说道:“白医生,我男人真的知道错了!我给你跪下了,求你和我们和解吧,道歉也好赔偿也好,我们都愿意的。”
路过的人都朝白苏看了过来,小声议论起来:“是今天找医馆闹事的那家人?怎么跑来道歉了?”
“白苏报警了啊,然后就把他们抓走了,白苏也是倒霉,人在家中坐,杀人的锅就扣下来了。”
“确实倒霉,不过这一家人也是可怜,老母亲死了还么下葬吧,儿l子又被抓了,依我说白苏还是应该大人有大量放人家一码。”
“闭嘴吧,你没被扣上杀人犯的锅当然说得这么轻松,今天人家的病人都因为他们这么一闹都走了,网上还有人胡说八道的,这些损失你来承担?”
王强老婆听到大家的对话,完全没有收敛,反而当众磕起了头,“小白医生,你原谅我男人这一次吧,我们愿意道歉,愿意赔偿,老婆婆还在家里躺着,等着她唯一的儿l子回家尽孝。”
白苏看她是想利用舆论,顺着她的话问:“你打算拿多少钱和解?”
王强老婆想也没想就说:“十万。”
白苏轻轻笑了下,轻声说道:“我之前听说你们家条件很困难,十万是你们夫妻俩一年的收入,你们家发横财了吗?这么大方?”
王强老婆眼睛瑟缩了一下,糟了,不该说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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