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之前那个男护工,程宪阳就开始不动声色套话,结果对方嘴很严,除了透露出这并不是医院,他已经照顾自己将近一个月之外,就没有别的什么有用信息。
好在他喝了粥身体恢复了点力气之后就拿到了自己的手机,不然,他都要以为自己被限制了自由。
把手机充上电,又开了机,解锁的方式是图案,他的手指触及屏幕下意识就动了。
可能是肌肉记忆?
程宪阳心里正有点窃喜和期待,却发现没能解开。
难道这不是自己的手机?
他又试了试指纹,好在指纹能用。
只是,他好像并不喜欢用指纹锁,因为觉得不安全,记忆里有人拿着他的手指解开手机的锁。
不过还是查看里面的内容更要紧,他就没有细想。
他先打开备忘录,发现是空的。
不对……
他又点开最常用的通讯软件,看到最上端的联系人备注的是“哥哥”,头像是一个人像,那张脸和他几乎一样。
而紧挨着的人只有一个“贺”字,头像是一片白。
忽然很多画面闪过,快得让人根本抓不住。
他的视线已经一片模糊,根本看不太清对话框的小字,可他还是点开了,并缓缓滑动。
大量记忆涌入脑海,同时传来一阵阵刺痛,手机滑落,他眼睛一翻晕倒了……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回顾了他的一生。
等他醒过来,还掐了自己一把。
“我竟然没死吗?”他伸手轻轻摸摸后脑勺,那么高摔下来,他以为头骨都要碎了。
那这是什么地方?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之前见的那两个人又是谁?
他的视线在房间搜索了一圈,也没看到那个几乎寸
步不离的护工,他只好又拿起手机。
差点又用了他原来的解锁图案,画到一半他反应过来,换成指纹解锁。
这不是他的手机,可为什么他的指纹能解开?
难道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指纹被录进去了?
正疑惑着,他看到日期和时间——九月二十六日,六点半。
他总不会是躺了半年?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那我的家人呢?”
——“死了。”
那个平淡到冷漠的回答似乎还在耳边,他心底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测,只是不愿意深想。
都没顾得上查一下联系人,他直接拨出那个记得很清楚的号码。
是空号。
他以为是自己慌乱中拨错了号,又仔细检查了两遍。
正准备再联系别人,他的手指顿住——通话记录上显示有年份。
原来,已经三年多过去了?
他总不可能当了三年的植物人吧。
疑点太多,还有昨天不对劲的地方也一一浮现,这让他不急着去联系人了,而是打算自己先琢磨清楚。
他再次点开之前没能看下去的聊天记录,越看越心惊。
他连忙撩开衣服。
果然,侧腰没有疤痕。
然后他就发现了更多不同。
之前因为先入为主,加上这身体躺了很久变得消瘦,他忽视了很多细节。
他抬起自己的右手,摩挲着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