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属一个衙门在所难免,但又不是尚书和左右侍郎,非得日日汇报,刑部下头属衙少说也有十几个,若非有人存心,不然这俩人想凑对儿都难。
看来各衙门都一样啊,大毛病没有,小龌龊一大堆。
赵沛张了张嘴,显然有些话不好对外人讲,“我不同他计较也就是了。”
“我看你做不到,”秦放鹤毫不留情地戳穿,“况且也不是谁大度的事,一旦较劲,难保不蔓延到正事上,倘或赌气,便是原本政务上能达成一致也要拗着来,祸害的还是无辜原告。”
金晖属毒蛇的,这种人非常难共事,若不能第一时间死死辖制住,指不定哪天被他弄死还不
知道,完全是隋青竹、赵沛之流的天然克星。起,赵家人就是各地武将。
只是朝廷已有许多年不打仗了,自然重文轻武,武将渐渐就都成了武官,地位一日不如一日。
武将,武将,无军功之武人,何颜称将?
直到秦放鹤离开许久,赵沛还站在原地不动,脑海中只回荡着对方的最后一句话:
“慕白兄可曾想过,让赵家再次崛起?”
几日后,金晖借着来工部交接,专门质问秦放鹤,“你跟姓赵的傻子说了什么?”
如今他俩不一班了。
天儿越发热了,偏宫中为防刺客,几乎没有可遮人的高树,炽热的阳光将灰白色的石板砖晒得滚烫,再向上反到脸上,烤得直冒油。
金晖天生肤色白皙,一晒就泛红,进门后也懒得寒暄,径直去铜盆架那边抓了秦放鹤的手巾蘸水擦脸。
秦放鹤嗤笑,“怎么,还有些遗憾?”
金晖把盖在脸上的凉手巾抓下来,重新按到水里泡着,顺势砸吧下嘴儿,颇有几分怀念的样子,“我已许久未在朝中见到那般蠢货了。”
原本还有个隋青竹,奈何一早跑去给太子当老师。
可这样的话,教出来的太子能成么?
侍郎官居三品,虽无单间,但有单独的大书桌和多宝阁以及屏风,空间很大。
眼见四下无人,金晖低声道:“我听闻隋青竹欲上书,请设太保。”
历来除詹士府之外,太子另有太师、太傅和太保三师,但多为加封的虚职,甚至大部分受封者跟太子完全没有任何关联,只表示皇帝的器重和荣耀。
不过隋青竹本人就是太子少詹事,此时又单独上书请设偏向武职的太保,显然是想替太子补足短板,精进调兵遣将和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