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俊!
“怎得没歇歇就过来?”阿芙亲自拿了帕子与女儿试汗,顺手替她理顺鬓发。
阿嫖笑道:“今儿我射中靶心,特意先来报喜。”
说话间就有丫头抬着箭靶进来,果然正中红心,阿芙和秦放鹤俱都欢喜不已,搂着她说些亲热话。
那边罚站的阿姚忍不住哼哼,“爹,我想坐火车。”
“火车还想坐你呢,”秦放鹤没好气道,“想得美。”
如今都是军用的,你爹我跟着混一混也就罢了,你?且等着吧!
阿姚撅着嘴支吾半日,赌气道:“赶明儿我自己修。”
此言一出,一家人都乐了。
阿嫖过去戳戳他的屁股,“你知道多少钱嘛,小傻子。”
阿姚反手捂住,“不是有打高丽的钱嘛!”
我没有,可朝廷有嘛,我跟朝廷借还不行?让爹还!
秦放鹤十分惊奇,“你还挺会盘算。”
才三岁呢,就是个小财迷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高丽再穷也是一个国家,确实搞到不少财富,但六部压根没见着,马上又左手倒右手花出去了:伤亡将士们的抚恤金、幸存将士们的俸禄、犒赏,修筑城池、防御工事,再有新增四省的开荒、整治,又要养护草场、修建马场,估计最后一个大子儿不剩,这还紧巴巴的。
不过终究是打下来了,朝廷可以暂时松口气。
别的不说,光这些地方的矿产都够挖几十年了。
又有许多良港,可以操练水军,发展渔业相关,又能养活无数人口。
最关键的是,从今往后,北部内海全部纳入大禄朝境内,北方诸省从此再无水寇之忧!
“对了,”阿嫖笑嘻嘻凑过来,“我看邸报上说,那四省都命名了?”
秦放鹤笑着摸摸她的脸儿,“是啊。”
天元帝好像还挺有精神洁癖的,对新打下来的地盘,坚决不想用旧称,就命各衙门拟来。
那日工部尚书杜宇威回来,与秦放鹤等工部高级官员提及此事,也是喜气洋洋。
多么甜蜜的负担,哎,给新增加的地盘命名,一般人还赶不上这好时候呢!
众人各抒己见,十分活跃,然后就听角落里也不知谁忽然来了句,“北面乃原辽国之地,如今一片安宁祥和,不如就叫辽宁。”
瞬间,秦放鹤仿佛被电流击中,全身激发出神奇的战栗。
在那一刻,时间和空间交错,刹那间重叠,在他心底萌发出陌生又熟悉的怀念。
此时此刻,无人知晓一位时空游子见证了失而复得的珍宝,他平静又汹涌的喜悦只恨无人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