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庄隐也带秦放鹤见了自己那位窝在翰林院编书的大弟子。
秦放鹤一看这师徒俩站在一起,就有点想笑。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庄隐本人就有点温吞,这位师兄更甚,一笑之下,更有点憨憨的,倒是非常老成持重。
庄隐见了,好笑又好气,既想让徒弟学学小师弟,多长点机灵劲儿和心眼儿,但是吧,又觉得这么敦厚挺好的……
秦放鹤跟师兄见了礼,回去的路上还安慰庄隐,“师兄瞧着是个有后福的,且前科二甲第七名出身,今年也才二十九,算得上年轻有为啦。”
二十六岁的二甲进士,是真的算年轻有为。
庄隐就瞅了他的嫩瓜蛋子脸一眼,抄着手,没作声。
这得看跟谁比!
任谁眼前整天杵着这么一位,也清净不起来。
京城上流圈子就那么大,然后正月初八,秦放鹤遇见了孔姿清一次;正月十六,俩人又遇到了。
十六这日是在城外马球场,汪扶风带秦放鹤来的,顺势也跟孔父聊了几句,放任两个小的去一边玩耍。
本次聚会是一位勉强能算得上皇亲国戚的人组的局,但当日最活跃的是他的儿子,孟小爵爷,孟鸣。
这位孟小爵爷的曾祖父曾因容颜俊美尚过公主,后来又封爵,只是子孙不肖,后面一代不如一代,日后能留给孟鸣的,也就一个最低的男爵。
但终究跟皇室沾亲带故,孟父素来交游广阔,也爱做善财童子,养马养花都有一套,几年下来,名头也渐渐打出去,大家都乐得来捧他的场。
这些年秦放鹤虽勤习马术,可终究比不得那些从小练起来的,暂时不打算挑战马球这样的高难度。而孔姿清则是考虑到二月会试在即,安全第一,两人便都坐在场边第二排看。
“马上就会试了,没什么问题吧?”秦放鹤问。
孔姿清点头,“可以。”
他本以为自己会紧张,可越临近,反倒越放松,他家里人都比他紧绷。
秦放鹤又问他最近有无见赵沛,孔姿清摇头,“这几日我多陪父母在外走动,要么便再加温书,偶尔路过醉仙楼时,却也没再听到文辩声。”
秦放鹤就笑,“他从年前便常与有嘉和康宏等人凑在一处,你在外头,自然见不到……”
正说着,一身红色骑装的孟鸣溜溜达达过来,朝着孔姿清挑衅,“孔无疑,怎么,离京几年,胆子也落在外面没带回来么?”
秦放鹤看向孔姿清,哦,这俩人认识。
细看孟鸣,果然是凭一张脸尚公主的后人,确实俊美。
但……他觉得孔姿清也不差!
孔姿清一点儿不吃激将法那一套,“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若我是你,今日便不打球。”
孟鸣比他大两岁,今年也要下场。
所以孔姿清是真心不理解。
冒这么大的险,就为了出风头?
见他不上当,孟鸣又试探了几次,终究无用,也觉没意思,放了几句狠话就走了。
临走前,还不忘瞪秦放鹤一眼。
秦放鹤:“……”
小爵爷您是连路过的狗都不忘踢一脚是吗?
干我屁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