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平静无波。
旁边展成亦看他一眼,回头对闻之宴说,“你学过心肺复苏吗?我怕老李待会儿心脏病发了。”
到了挨桌敬酒环节。
齐润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与闻之宴攀谈。一旁陈巧月与李佑贤望着彼此,两人面上都纹丝不动,没有一丝裂痕。
末了,陈巧月拍了拍他的胸膛,眨眨眼,“佑贤哥,期待早日听到你的好消息。”
这对新人手挽手去下一桌,李佑贤放下酒杯,转身往外走,刚走出一步,身形就晃了下,闻之宴扶了他一把。
那一晚,新人夫妻在海滨别墅开派对,别墅前的泳池彻夜映着屋内的灯红酒绿。
波光粼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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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佑贤本身就忙,陈巧月结婚之后,他更是发了疯似的,眼里只有工作。
借着结婚的名头,陈巧月连续开了几个月的派对,然后在某一晚,突然玩腻了。歇了好一阵儿,再出现在众人面前,就开始酗酒。
每天喝得酩酊大醉。
有一次是在齐润和李佑贤都在的场合。
齐润见她实在不雅,把她拉到一边教育了一番,她翻着白眼听完,觉着没劲,自个儿去了休息室。
李佑贤正一个人待在里面喝酒
()。
她提起裙摆,坐到他腿上,一声声地问,“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李佑贤忍耐着听她胡言乱语,最后只说,“你结婚了。”
他把她从腿上扯下来,起身打算离开。
陈巧月几乎是哭喊着,“李佑贤,你去结婚!那样我就死心了。”
李佑贤转过身看她,很平静地说,“我不会跟别人结婚。”
“为什么!”
他静静凝着她,“因为我爱你。”
多么讽刺,他第一次也是目前为止唯一一次说爱,竟是要与她划清界限。
陈巧月简直想杀了他。
一边说爱她,一边又不要她,让她上不能上,下不能下,进退两难,只能继续酗酒度日。
后来她想开了,也不是没有尝试过爱上别人。
比如在爱尔兰,那个小哥真的不错。
但那些人都不是李佑贤。
温雅贵重的、成熟内敛的、总是专注地凝着她,任由她胡闹包容她一切小脾气的李佑贤。
对别人一概视若无睹,但她稍一勾勾手指他便上钩的李佑贤。
他是个冷淡寡情的人,只把全部热情都给了她。
她喜欢逗他玩弄他,喜欢听他隐秘的闷哼和喘息。
可他心真硬啊。
硬到现在,她如此凌乱地坐在他家洗手台上,他还是能纹丝不动地,只帮她卸妆。
轮番刺激,他都不为所动。
陈巧月这会儿冷静下来换了种方式。
她手撑着洗手台,歪着头仰起脸,故意说,“李佑贤,我爱你。”
她本意是要激他发怒。
李佑贤却淡淡地说,“我也爱你。”
不得了了。
闷了一年,他功夫也见长了。
陈巧月一时愣住。
过了片刻,恼羞成怒一般,一把将他推开,跳下洗手台,说,“我走了,再也不见。”
她大步走,但被李佑贤轻轻松松从后面追上。
他再度在她之前将主卧门板摁住,低声,“月月。”
陈巧月面前是门板,背后是他的胸膛,动弹不得,只冷哼一声,“做什么?舍不得我?”
“去办离婚,好不好。”
陈巧月怒了,愤愤地转过身来,推他的胸膛,“办离婚?你说得轻巧,我当初为什么结婚?难道是因为他妈的我爱齐润我想跟他结婚吗?”
齐家毕竟有根基在,现在事情才刚刚发生,陈昊东怎么可能会急着让自己女儿跟他们家割席?
万一齐家熬过去了呢?
李佑贤突然意识到这个可能性。
他出的拳还不够重。
“话又说回来,”陈巧月怒道,“你觉得,我离了婚就万事大吉了吗?我们之间的感情,凭什么要屈于你的原则之下?凭什么我结了婚你就可以停止爱我,我离了婚就要马上接受你?我们的感情是他妈的阀门吗?
要开就开要关就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