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扈苦笑着摇摇头。

“父皇,您为何不早点说,若是早点,三娘或许能帮您解毒……”

说着说着,林西的眼泪夺眶而出,双手紧紧地攥着林扈的手。

手被林西攥着,林扈不能掏帕子,只能用手给他擦眼泪,心疼地说道:“都说了不要掉金豆子,怎么还是哭了。”

“父皇,您何时知晓自己的身体状况的?为何不让人传三娘进宫看诊,就为了不让儿臣知晓此事吗?”对此林西甚是不解。

“朕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发现时毒性已深入肺腑。不找三娘,也不纯粹是想瞒着你,也是最近糟心事太多,没那个功夫。好了,不说这些,外面还有那些大臣在等着。”

“让他们等着去,日日拿着俸禄,却不能给父皇分忧,要他们何用!”林西这是第二次在林扈面前耍小孩子脾气。

林扈见状轻声哄道:“是是是,都听西儿的,赶明儿朕就让他们全罢官,滚回老家吃自己。”

林西被逗笑,激动的心情稍稍平缓了些许,道:“父皇可知是谁给您下的毒?”

林扈摇摇头,道:“正在暗中调查,只可惜那人比朕的动作快,御膳房的厨子前两日溺水了一个,暴毙了一个。”

林西似是想到了什么,扬声说道:“余庆,进来。”

余庆听到林西的召唤,连忙走了进来,道:“奴才在,殿下有何吩咐?”

“三娘,你帮他看看,是否也中了毒。”

花海棠应声,走到余庆身边,道:“劳烦公公伸手。”

余庆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道:“殿下,难道皇上是中毒?”

林西点点头,道:“父皇用膳,公公时常试毒,还是让三娘给你瞧瞧吧。”

余庆恍然大悟,这便是他不知情的原因,若林扈中毒,试毒的人又没能试出来,那这毒定然是慢性毒药,这种毒药毒性小,只有经年累月才能达到目的,所以下毒的人极有可能是身边人,林扈绕开他和广信,让别人调查是理所当然。

“既然查出了中毒,那是否解了毒,皇上就没事了?”

见余庆不关心自己,反而问他,林扈心中有些愧疚,道:“你可怪朕?”

余庆摇摇头,道:“奴才未能及时察觉此事,是奴才办事不力,皇上没有怪罪,还一如既往地信重奴才,奴才心中感激,又怎会怪皇上。若有可能,奴才愿以命换命,只求皇上安然无恙。”

林扈不禁动容,欣慰地点点头,道:“朕此生能有你们相伴,又有西儿这般聪慧的儿子,足矣!”

余庆红了眼眶,道:“能得皇上这番话,奴才纵死亦无憾了!只是太子年纪还小,皇上不能撒手不管啊!”

“什么死不死的,谁都不许死。”林西听得心里发酸,道:“公公让三娘给你瞧瞧。”

“殿下说的是,奴才不说,不说!”余庆伸出手,道:“劳烦三娘了。”

花海棠仔仔细细地给他诊了脉,道:“公公体内也有毒素,不过毒素不多,可以医治。”

林西闻言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林扈,见他和自己一样,心里十分难受,道:“三娘还是尽早给公公解毒吧,还有父皇。”

花海棠点点头,道:“好,三娘这就开药方,只要按时服药,一月后公公体内的毒便可彻底清除。”

余庆连忙问道:“那皇上呢,需要多久才能彻底康复?”

花海棠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林西和林扈。

余庆顿时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眼眶也跟着红了,心中悲痛道:“皇上……”

林扈笑了笑,道:“记得朕与你说的话。”

余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怎会如此?奴才.奴才有罪啊!”

林扈走上前,弯腰去扶,道:“快起来,此事不能声张!”

余庆自然明白林扈的意思,一旦外界知晓此事,定会引来心怀不轨之人,与林西不利,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