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吗?”林西淡淡地看着李顺。

“没了。”李顺抬头看向林西,求饶道:“大人,您问的,奴才都说了,且句句属实,求大人饶奴才一命。”

“你的毒何时毒发,又用何种方式,跟谁取解药?”

“毒每七日发作一次,第六日晚上会有人来找奴才发放解药。至于那人是谁,奴才不知,每次来,他都是以黑布蒙面,还穿着一身夜行衣,奴才根本看不清他的面貌。”为了能保命,李顺相当配合。

林西审视着李顺,沉默了好半晌,才出声说道:“把他们带下去,让三娘给他们瞧瞧,是否如他所说中了毒。”

杨潇应声,道:“是,殿下。”

“若真是如此,便暂时收押在地牢内。若不属实,便直接押往诏狱。”

“是,属下遵命。”

听到‘诏狱’两个字,李顺的身子瑟缩了一下,被林西看在眼里。

杨潇叫人抬着沈忠,和李顺一起去找花海棠。

林西重新脱掉外衫,脱鞋躺上了床,打了个哈欠后,没多大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林西用完早膳,便差人到奉天殿前守着,一旦林扈下朝,即刻回报。之后便开始□□春禄,举止神态,尤其是眼神,一定不要怯场,万一遇到必须见的人,很容易会露馅。他知道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学得来的,但时间紧迫,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好在外面都知道他体弱多病,称病闭门也不会觉得突兀,这样便有时间让人好好□□。

临近中午时分,守在奉天殿外的内侍急匆匆地回了东宫,禀告林西,林扈已经下朝。林西让花海棠给他上了妆,随后拿着镜子瞧了瞧,脸色苍白,精神萎靡,一副病恹恹的模样,这正是他想要的,他要在走之前营造出又被病魔缠身的假象。

林西满意地笑了笑,拿上自己写好的计划书,带着花海棠一起去了御书房。

和以往一样,林西直接推门进入大殿,刚走进去就听到林扈的一阵咳嗦声。

余庆见状连忙递了杯水给他,道:“皇上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林扈接过茶杯忙喝了一口,这才好受了些许。

林西走到殿前,扫了一眼殿中的大臣,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花海棠也随之行礼,道:“民妇参见皇上。”

“免礼。”林扈缓了口气,看向林西时,神情怔了怔,随即关切地问道:“西儿,你可是身体不适,为何脸色这么差?”

林西捂着嘴巴咳了几声,虚弱地笑了笑,道:“父皇莫要担心,儿臣只是感染了风寒,静养几日便好。”

林扈皱紧了眉,道:“西儿不在宫里歇着,来见朕所为何事?”

“儿臣有事想与父皇商议,待解决后便.咳咳.便闭宫静养。”

林扈见状顿时有些心疼,扫了一眼殿中大臣,道:“你们先退下,有事待会儿再说。”

“是,皇上,臣等告退。”众人先后向林西行礼后,离开了御书房。

林西看向余庆,道:“公公去门口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殿下。”余庆躬身退出大殿。

“父皇放心,儿臣没事,这脸上是三娘给儿臣化的妆。”林西说着来到御案前,道:“父皇,三娘来了,让他给您把把脉。”

听林西这么说,林扈这才放了心,道:“朕的身子无碍……”

“父皇。”林西打断林扈的话,道:“儿臣知道您是怕儿臣担忧,才瞒着儿臣,但儿臣不傻,您的状态好不好,别人看不出,但儿臣看得出,儿臣只想父皇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您也答应过儿臣,要陪儿臣一辈子,不是吗?”

林扈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朕有时会在想,西儿太聪明了也不好,朕有什么事都瞒不住你。”

林西将林扈搀了起来,道:“父皇若想儿臣笨些,那儿臣便笨些,但在关系到您的身体方面,儿臣还是想精明些,母后已然不在,儿臣不能再失去父皇。”

林扈任由他拉着来到窗前坐下,安抚地拍拍他的手,道:“西儿放心,朕一时半会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