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潇继续说道:“殿下,属下还得到一个消息,前段时间皇上派去巡视甘肃的巡抚梁大钧,在到甘肃后不久便暴毙而亡,之后刑部的人也派人去了甘肃,刚到甘肃境内,便遭遇山匪,差点命丧当场。”

“甘肃竟混乱到这种地步?”林西的眉头皱紧,道:“父皇怎么打算?”

杨潇如实答道:“皇上刚刚召见了刑部尚书郭江,大抵是因为此事,具体如何打算,属下也不清楚。”

“梁大钧可是督察院副都御使?”

“殿下说的没错,正是督察院副都御使梁大钧。”

林西起身,道:“走吧,随我去面见父皇。”

“是,殿下。”

林西和杨潇来到御书房外,正巧碰到了从里面出来的郭江。

郭江见林西过来,连忙行礼道:“臣郭江参见太子殿下。”

林西挥挥手,道:“郭大人免礼。”

“谢殿下。”

林西直截了当地问道:“郭大人,听闻皇上派去巡视甘肃的巡抚梁大人出了事,可为真?”

郭江抬眼看了看杨潇,明白这些事瞒不过锦衣卫的耳目,倒也没有隐瞒,道:“回殿下,确有此事。”

“梁大人是怎么死的?”

此事无关机密,郭江便如实答道:“我们没见到尸体,甘肃布政使来信儿说是不幸得了疫症,未免更多人染病,便让人烧了尸体。”

若单单是这一起事件,这样的说词他们还能信几分,可接连派去甘肃的官员都出了事,要是再信,那可就真成傻子了。

听说尸体被烧了,林西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道:“刑部可派人前去查证?”

郭江再次瞥了杨潇一眼,道:“皇上有意派人核查,臣便推荐了刑部员外郎尚庆,督察院那边也派了巡按御史沈立,他们两人一同前往甘肃调查。谁知他们刚到甘肃境内,便遭遇了山匪,若非他们跑得快,怕是也要命丧黄泉了。”

“他们现在何处?”

郭江神情一怔,随即问道:“殿下是问尚庆和沈立?”

“是。他们可是回了京?”

“回殿下,他们昨日刚回京都,被吓得不轻,现告病在家。”

“他们既然回了京,为何没进宫复命?”

郭江苦笑着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得知他们回来,臣当即便召见他们,可没一个来见臣,臣便亲自去了他们府上,只见他们形销骨立,面色蜡黄,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连说话都费劲,就好似去了一趟鬼门关,那副形容实在不宜面圣。无奈之下,臣只来得及询问他们随侍的侍从,这才得知了发生了何事。”

“不过是遇上山匪,他们怎会变成此番模样?”

“那些随侍说,他们为了躲避山匪,整整在山中躲藏了七日,这才算逃出生天,两位大人受了惊吓,再加上他们长途跋涉,身子撑不住,才变成此番模样。”

其实此事郭江也觉得蹊跷,可那两人神志不清,两个侍从又异口同声,他便是怀疑,也无从查起。

“受了惊吓?”林西总觉得哪里不对,眉头越皱越紧。

郭江见林西陷入沉思,说道:“殿下若无事吩咐,那臣便先行告退了。”

林西点点头,道:“郭大人自便。”

郭江朝着林西行了一礼,随即躬身退下,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林西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

杨潇见状出声说道:“殿下可是觉得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