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林扈的保证,林西的心稍稍放下了些许,松开林扈,道:“父皇,之前儿臣去御书房找您,听门口的侍卫说您去了宁安宫,后来春喜去找太医,又说汪院使也去了宁安宫,到底发生了何事,可是德妃娘娘病了?”

林西过问这件事,完全是为了林扈的身体考虑,他不想林扈在操心国事的同时,还要为后宫那些腌事烦心。

“德妃小产了。”林扈没有隐瞒。

“德妃小产?”林西仔细观察林扈的表情,并未发现他有伤心的迹象,道:“父皇可知因何缘由?”

“德妃昨晚所用的膳食里被人下了藏红花。”林扈的脸色依旧平静,没有半点愤怒或者伤心的表情。

“藏红花?”林西虽然不懂医术,但藏红花他还是听说过的,“那这般说来,德妃娘娘小产并非意外。”

林扈点点头,道:“昨日德妃发现不对,便将膳食封存,经汪桥的检查,发现了里面被放入了藏红花。”

藏红花是一种名贵中药,具有活血化瘀.通经止痛的功效,他姐姐每次来月经就痛得死去活来,就曾经喝过藏红花茶。若是孕妇服用,很容易造成流产。

林西接着问道:“那父皇可曾查到此事是谁所为?”

“查问了几个奴才,宁安宫小厨房的宫女招认,是淑妃收买了她,让她在德妃的膳食里加了藏红花。”

“淑妃?”林扈的话倒是证实了关胜所言不假,“淑妃为何这么做?”

林扈冷哼了一声,道:“还能为何?谋害皇嗣!”

最初时章辛并非皇后,林扈也不是太子,真正的太子是林基,他是嫡长子,名正言顺的未来储君,而且他文武双全,又温和纯良,深受先皇的宠爱。只是章家日渐势大,想方设法动摇林基的太子之位,最终太子被迫害致死,先皇也因此大病一场。

后来在章家的操纵下,林扈成了太子,而为了林扈的太子之位不被动摇,章辛用尽各种手段,谋害皇嗣,除了几个背景强大的妃子外,其他人所生的皇子皆胎死腹中,或者夭折。林扈见惯了这种事,并不会感到半点惊讶。

“父皇相信是淑妃所为?”

林扈长出一口气,道:“种种证据皆表明是她所为,朕不得不信。”

“种种证据?除了那个宫女的证词,还有什么证据指向淑妃?”

“还有庆安宫的柳嫔.徐嫔,怀安宫的张贵人,在淑妃掌权的年前皆经历了小产,全部在膳食中发现了藏红花。藏红花是名贵药材,只有两个嫔妃曾在御药房拿过,一个是德妃,一个是淑妃。德妃是一年前拿的药,只拿过一次,而淑妃拿药的次数正巧与宫中嫔妃小产的人数相吻合。这些证据足够定她的罪。”

“父皇可曾找淑妃对质?”

“朕已经问过了,只是她死不认罪,说她从未拿过藏红花这味药。”

“那是否有可能是有人冒领了药材?”

“这不可能,取药必须有各宫主子的牌子,且要详细记录,否则没人能从御药房取药。”

“那御药房的人是否有被收买的可能?”

“这么昂贵的药材想要取用,必须由御药房主事签字,取药人签字,称重人签字,除非那人能收买所有人。而且淑妃身边的侍女春雨招了,是她奉命去御药房取药,取药的次数以及重量都能对得上。”

见林西眉头紧锁,似并不认同,林扈忍不住出声说道:“西儿不认为凶手是淑妃?可是因为西儿与路儿亲近?”

林西一怔,随即说道:“父皇是担心儿臣感情用事?”

“西儿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善良,太容易心软。”

林扈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他,却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林西无奈地笑了笑,道:“父皇,儿臣与路儿亲近不假,但儿臣与淑妃并不亲近,儿臣不会带去个人情感。”

“那西儿为何还未淑妃说话?”

“儿臣并未为任何人说话,只是现在旁观者的角度,去询问这起案件的过程,以及推演存在的可能姓。”

林扈沉吟了一会儿,道:“那西儿了发现不妥?”

林西点点头,道:“确实有些发现,但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