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有何面目提当年?”

林扈愤怒地看着章辛,道:“先皇虽为皇帝,却被章家把持朝政,那么多年忍气吞声,换来的是章家的变本加厉。章家仗着手中的权势,拉拢朝臣,陷害忠良,欺压百姓,贪污军饷,收受贿赂,手中的人命案数不胜数。这一桩桩一件件,朕都查的一清一楚,那些证据朕还留着,若母后想看,朕可以让人去拿。章家人就是林国的毒瘤,不除不以平民愤!”

“你……”章辛面色一滞,狡辩道:“你外祖在边关几经生死,为林国立下汗马功劳,要些权势有何不妥?”

“就算他立下的功劳再大,也是臣!君臣有别,太后不懂?”林扈越说,心中怒火越盛,道:“可他却仗着手中的权势肆意妄为,甚至想狭天子以令诸侯!这般大逆不道,朕岂能容他!”

章辛理亏,找不到反驳的话。

“以章家所犯之罪行,死罪难逃,朕只是夺了他们的权,已是看在太后的份上。太后却不知悔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朕的底线,当真想章家彻底从林国除名?”

章辛改变策略,缓和了语气,道:“皇帝,章家如今已不同往日,哀家已经严令他们遵纪守法,不过是个爵位,又没有实权,皇帝何必这般吝啬?”

“遵纪守法?”林扈不为所动,冷笑道:“朕看是无法无天吧。”

章辛神情一滞,随即问道:“皇帝这话是何意?”

“太后一直在和林肆保持书信来往,朕说的可对?”

章辛的眼睛闪了闪,不过很快便冷静了下来,道:“肆儿是皇长子,是哀家的皇孙,也是哀家看护着他长大,他与哀家亲近,与哀家有书信往来,有何不可?”

林扈淡淡地看向她,道:“太后以为朕为何会知晓此事?”

章辛直视着林扈的眼睛,道:“皇帝到底想说什么?”

林扈直截了当地说道:“林国的太子只能是西儿,他若还想活,就给朕老实点,否则别怪朕冷酷无情。”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章辛便是再想装傻,也装不下去了。

“他可是嫡长子!”

“他是罪妇之子!”

“皇帝!”

“太后!谋逆之罪,足以让他和章家万劫不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来人,传朕旨意,章氏一族图谋造反……”

“皇帝!你到底想如何?”

“太后有两个选择,一,带人去孝陵;一,章家尽数被诛!”

看着林扈眼中的冷酷,章辛心里一阵阵发寒,她明白他这次说的是真的,这个儿子是真想灭了章家。

章辛心中无力,却不肯服软,“好,哀家去孝陵,哀家要问问先帝,传位与你这样不孝顺的儿子,是否后悔。”

林扈大声说道:“朕无愧于林氏列祖列宗!”

他们互不相让,直直地盯着对方,过了许久章辛移开了视线。预示着母子间的第三次交锋,依旧以章辛的惨败而告终。

林扈转头看向广信,命令道;“去帮太后收拾行囊,切记,要一切从简!”

广信躬身领命,道:“是,皇上。”

林扈说完抬脚便走,再未看章辛一眼。

待林扈消失在夜色中,章辛双拳紧握,长长的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三次交锋,皆是因林西而起,林扈都毫不犹豫地站在林西那边,根本没把她这个母亲放在眼里,她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便是没早点将林西弄死。

章辛的眼神晦暗不明,不过很快便恢复平静。

见章辛迟迟未动,广信忍不住出声说道:“太后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