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进殿都是经内侍通秉,得到允许后才能进,而林西进殿,连通传都省了。别人见林扈要行跪拜礼,还一跪就不让起了,而林西连腰都没弯,还有椅子坐。林扈这区别对待也是没谁了。
广信搬来椅子,放在林西身边,椅子上还放了个靠枕,唯恐林西坐着不舒服。
林西看看身旁的椅子,再看看地上跪着的人,心情有些复杂。不过他药瘾刚刚发作,身体虚得很,实在不是客气的时候,于是一屁股坐了下来。
林扈清楚林西的身体状况,心疼道:“去给西儿泡杯热茶。”
“是,皇上。”
“谢父皇。”
“西儿若有不适,不要逞强,直接跟朕说。”
“父皇放心,儿臣明白。”
看着两人父慈子孝的场景,跪在地上的众人心情复杂,不过在他们的目光触及到旁边的林玖和林路时,心情又莫名好了很多。
“既然人已到齐,那便开始吧。”
林扈之所以让他们等这么久,就是在等林西,若被在场众人知道,定会心生怨念,他们这是招谁惹谁了,这一跪就是一个时辰。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终于开始了,不管是死是活好歹给个痛快,总比把刀悬在脖子上提心吊胆强。
“今日召你们前来,是为了最近把京都闹得人心惶惶的狼妖案。”林扈扫了众人一眼,观察着他们的表情,道:“郭爱卿最先接手这起案件,应该对案子非常熟悉,就由你跟他们讲讲案发后的具体细节。”
郭江被点名,精神顿时紧绷起来,连忙应声道:“是,皇上。”
郭江深吸一口气,将四起案子案发现场的发现.尸体的状况,以及调查经过,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待他说完,林扈出声问道:“朕很想知道,对于狼妖一说,诸位爱卿有何看法?就从甄太师开始。”
甄礼沉吟了一会儿,道:“回皇上,臣以为狼妖一事,纯属无稽之谈,不过是有人故弄玄虚,为达不可告人之目的。”
林扈点点头,道:“诸位爱卿可有不同意见?”
众人相互看了看,此事事关太子,若是有不同意见,那就是说他认同流言中‘太子召唤狼妖危害百姓’一事,能不能活着出大殿都难说。他们都是混迹官场的老油子,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他们心里门清。
等了一会儿,见无人出声,林扈看向刘连,问道:“永昌候以为如何?”
刘连的膝盖已经没了直觉,腰也疼得厉害,自从他做官至今,还未曾受过这种罪,又听林扈是为狼妖案,心中愤懑之余,又多了几分不安,隐隐猜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回皇上,太师所言极是,臣万分赞同。”
“永昌候所说可是发自肺腑?”
“回皇上,臣所说句句发自肺腑,绝无虚言。”
林扈冷笑,扬声说道:“把人带上来。”
“是,皇上。”
广信来到殿门前,朝外面的锦衣卫招了招手,随即便有两人被押了上来。
脚步声响起,众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去,只见进来一男一女,正是太监高德,以及胡辉民的夫人张水莲。
刘连见是两人,脸色不禁大变,心中哪还有半分愤懑,被惊惧所取代。他很快收敛神色,垂下头去,大脑快速运转,急切地想着应对之策。
“奴才(民妇)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扈看向刘连,道:“永昌候看看,可认识这两人。”
刘连下意识地看向两人,随即说道:“回皇上,臣从未见过两人。”
“这妇人是督察院经历胡辉民的夫人,叫张水莲。这奴才是东宫的内侍,叫高德。刘大人确定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