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婷见她准备好,问道:“甄小姐想弹哪支曲子?”

“《十面埋伏》,可好?”

“好,那便依甄小姐之意。”

琴声起,琵琶随,一首名曲第一次以合奏的方式响起,众人听得仿佛置身情境之中,在漫天黄沙的大漠,两军对垒,旌旗猎猎,战马嘶鸣,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东宫中,林西正被药瘾折磨,痛苦地抽搐.翻滚,汗水.泪水浸湿锦被,与大殿中的乐声相交,而对垒的双方是林西和药瘾……

“主子……”

看着床上被折磨地不成人样的林西,春喜不禁红了眼眶。

汪桥走进花海棠,小声说道:“真的无药可用吗?”

“药?你是想让殿下功亏一篑吗?”花海棠变了脸色。

汪桥连忙摇头,不忍地说道:“我……我只是怕殿下撑不住。”

“殿下都没放弃,你们倒开始打起了退堂鼓。若看不下去,就出去,不要消磨殿下的意志!”

花海棠明白汪桥担心林西,但他们帮不了林西,也不能拖他的后腿,这场战斗林西只能赢不能输!

汪桥张了张嘴,到底没再说什么。

余庆转头看向其他人,道:“你们都出去吧,这里有我和花姨娘便可。”

“掌印,奴才想留下。”

“出去!”余庆的脸色一寒,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

春喜还想在说什么,被春寿拽到了一旁,道:“是,掌印。”

众人退出寝殿,殿内只剩下余庆和花海棠。

余庆心疼地看着床上的林西,他的双手双脚都被捆着,嘴巴塞着丝帕,那模样哪像高高在上的太子,而像一个被动了酷刑的囚犯。若是换成他,也不想让人看到如此狼狈的模样。

余庆双手死死地攥住林西的手腕,防止他伤害自己,小声唤道:“殿下,您再忍一忍,马上就过去了,马上就好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身体中的痛苦终于慢慢消退,林西瘫在床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双眼无神地看着身下被浸湿的锦被。

“殿下,没事了,过去了。”余庆连忙解开了林西身上的束缚。

林西闭上眼睛,不去看他们,道:“出去。”

“殿下……”

余庆还想说什么,被花海棠拦了下来,道:“是,奴家告退。”

余庆担忧地看了看林西,和花海棠一起退出了寝殿。

林西将身体蜷缩起来,无声地哭了起来。

“啪。”熟悉的油纸包砸在锦被上。

林西没有像往常那样,迫不及待地去打开油纸,而是一动不动地蜷缩在床上,他不想对方看到此时狼狈的自己。

窗子传来动静,一阵冷风吹来,林西终于有了反应,他将自己埋进锦被当中。

他感觉有人进来,却听不到任何脚步声,心中难免疑惑,刚想睁开眼睛看过去,只觉得床微微一震,那人竟上了床,将他和锦被一起抱进了怀里。

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气息,让林西有些难堪,道:“你……大胆!”

那人没说话,只是紧了紧双臂,将他抱得更加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