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勉垂眸,“我们今晚又不干嘛,为什么紧张?”
谢如溪脱口而出地抱怨:“ 你没想过?你果然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想到自己曾经在这张床所做过的种种绮梦,脸颊隐隐发烫,那种脚趾蜷缩、浑身战栗的感觉仿佛涌现,令他不能自已。
顾勉静静地说:“上星期你自己说进度太快,你……”
谢如溪立即捂他的嘴。
顾勉不吭声了。
四目相,谢如溪眼睫颤抖,低低说:“不是,我只是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你看到男人的身体,就来不了感觉。”谢如溪轻声说道。
顾勉无奈,“怎么又是这个话题?”
“我以为我当时的反应给了很好的证明。”
谢如溪往前挪动,将自己贴着顾勉,嵌进他的怀抱,“我们当时亲亲抱抱,我”
他闭上眼,“我在你怀里乱动,有意挑逗你,男人都是感官动物,会有反应不是很正常?说不定做到一半,你就……”
“就不行了?”顾勉搞不懂谢如溪的纤细神经,叹气,“我们真刀实枪来一场不就知道答案?为什么你要自己在那里想?”
谢如溪不听,还是继续说:“而且我挑起的和你自己来感觉,还是不一样。”
顾勉:“……”
他茫然不解,“都是因为你,区别在哪?”
“你果然不懂。”谢如溪抱怨,但下一秒,他又说,“我很矫情,是吧?抱歉,我知道这不好,但我控制不住,我……”
顾勉手臂收紧,轻拍肩膀,习以为常地哄道:“好了,我知道。”
“你说的意思,我都懂,你总觉得我你不是真的喜欢,连带着没有……”顾勉喟叹一声,与其说方希望他怎么样,不如说是因为没有安全感,所以患得患失。
他有点后悔半个月前的冲动表白。
他明明应该再等等,等完全体会到那玄之又玄的爱情时,再去行动。
谢如溪值得一份完美的爱情。
他或许是能给的,顾勉想道。
土壤好似在松动,某个念头即将破土而出,只缺点雨水和阳光。
顾勉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鼻尖轻轻磨蹭,低声唤:“如溪哥……”
他不是第一天认识谢如溪,某种意义上来说,方很好懂。
同时打破了上辈子的印象,触碰到更加鲜活的内里。
谢如溪的底色并非如他外表那般,雅致如兰,是温润的青绿色,反而热烈得像火,埋藏着滚烫灼灼的岩浆。
每一次情绪的波动,必然是大起大落,仿佛耗尽一切生机,但其中又时不时掺杂着敏感、多疑、自怨自艾。
矛盾得要命。
顾勉轻轻吻上方,刺探紧闭的唇,得到允许的信号,才撬开齿关,舌尖扫荡腔壁,肆意吮咬,随后压着上颚处舔舐,力度很轻,掌心的腰却不断地在抖。
他牢牢攥住,不允许方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