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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周乾鸣都蹲守在出租屋的楼下,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混进小区的。

谢如溪不想和对方正面对上,只能躲避。

他每天下班,都会从后门进小区,并悄悄绕到另一栋楼回家

D栋和E栋是互通的。

“哥哥,你在看什么?”一个穿蓬蓬裙的女孩歪头,好奇地问道。

谢如溪一怔,收回视线,“没,就随便看看。”

叮电梯到了。

谢如溪走进电梯,刷了卡,手心发凉,整个人还是僵硬的。

直到抵达单独的楼层,看见熟悉的家门,他的状态才好点。

谢如溪靠着墙,在背包摸索钥匙,眼眸半阖,来自心里的压力和疲惫,令他浑身隐隐脱力。

“没带钥匙?”低沉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谢如溪悚然一惊,全身寒毛倒立,不可自控地颤抖,他有一瞬间喘不过来气,心脏闷闷作痛,直直往下坠。

顾勉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心里疑惑,但放轻声音唤道:“如溪哥?”

谢如溪按着自己的心脏,急促呼吸,他看清顾勉的面容,艰难地说:“小、小勉?”

顾勉谨慎地回答:“是我。”

谢如溪脸色依旧惨白,额角的冷汗滑落至下颚。

他慢慢往前一步,忽然张开双臂,抱住了顾勉。

顾勉神情微动,感到些许意外。

手悬在半空,迟疑片刻,轻拍他的后背,“如溪哥,发生什么了?”

谢如溪声音发哑:“小勉,我”他手臂圈着对方脖颈,下巴小心地搭在肩膀。

在顾勉的怀抱里,好似有源源不断的温暖,隔着厚厚的棉衣传递过来,受到惊吓的心跳声逐渐平稳。

谢如溪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顾勉,连带着之前在学校遇见的“神经病”,也一股脑说出。

“……周乾鸣像突然疯了一样,和第一次见面的模样,差别太大了……”他喃喃地说。

顾勉温声安抚,“或许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只不过之前假模假样地披上了层皮?”

“也许吧。”谢如溪两臂收紧,闷声说。

“换好的角度想,如溪哥认清了他,之后也不会被骗。”

谢如溪缓过情绪,有心情开玩笑,“小勉,我脸上是写着‘很好骗’三个字吗?”

“嗯。”

“你还‘嗯’?”谢如溪无奈,“不过,周乾鸣他确实奇怪,总觉得他的状态不对,像被什么刺激了……”

“如溪哥,神经病还分状态的吗?发病自然也没有规律。”顾勉慢条斯理地说,“你以后离他远一点,就对了。”

“嗯……你说得对。之后,我看看要不要换份实习什么的。”

谢如溪的发质偏软,光泽柔顺,颜色不是非常纯粹的黑,凑近看,反而天然地带点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