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很久。

走廊外传来脚步声和动静,是手术室的医护人员门推着车来接江宝晨了。

顾晔听见动静,这才吻了吻江宝晨的手指,对他说:“宝宝,不要怕。”

“我不怕。”江宝晨很认真的回答他,然后微微笑起来说:“以前一个人进手术室的时候就不怕,现在有你在外面等着我,我更不会害怕。”

来接的人里面有姜折。

姜折不负责这次的手术,但因为是江宝晨多年以来的腺体主治医生,所以也参与其中。

小护士看着病房里的两人,有点为难不知道该什么时候插话。

姜折便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再等会儿别着急。

顾晔又看了江宝晨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来。

他没有站直。

而是握着江宝晨的手,弯着身在江宝晨面前跟他接吻,温柔的撬开他的唇,勾出那小小软软的舌。

还有外人在,被亲的江宝晨脸皮薄,耳根子唰的一下子红透。

顾晔没打算加深这个可以很缠绵悱恻的吻。

只开了一点点头。

就轻吮了下Omeag湿润的唇瓣,低低哑哑的、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见的音量说:“等做完手术,就可以跟顾晔做.爱了。”

江宝晨:?

江宝晨躺上平车的时候还一头雾水的晕乎乎,等被推进手术室才反应过来,满脸爆红!!

什么啊!他又不是色鬼!!

又心怦怦狂跳的想,天哪,那天晚上自己果然跟顾晔说了些什么吧……

江宝晨又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

直到麻醉剂生效。

江宝晨的意识逐渐陷入模糊,临睡前,他仿佛腺体被轻轻的精准的划了一刀。

不痛。

江宝晨睡着了。

睡梦里,他看见了很多年前的自己趴在手术台上。

身量还是一个小孩。

时隔那么多年,他仍然记得当时的心情,自以为被逼到山穷水尽,所以恨不得要抛弃全世界。

幼稚,中二。

当时那么点大是怎么敢做那样大的决定的。

江宝晨在睡梦中无意识勾起唇角,幸好……

手术室内井然有序,时间一分一秒殷殷实实。

手术室外却度秒如年。

顾晔不苟言笑,正襟危坐,一瞬不瞬的直直看着红通通的“手术中”三个字,姿态僵坐似乎会成为一座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