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地表二十英尺之下的地下基地, 十几名警卫严防死守, 合金墙面至少两米厚。让人心神不安的叫喊一声高过一声,从暗室中传出,环绕在空旷的走廊之间。
“啊啊啊啊”
分不清是人声还是野兽的嘶嚎。
凡是能走进这所秘密基地的人,都不会有过于强烈的好奇心。
只是被关押在房间里的那人身份太过特殊,特殊到没有什么好奇心的警卫,也在一声凄厉的惨叫中,下意识地转过头,试图通过监视口去看清房间内的情况。。
这人心里惋惜:曾经也算是个威名赫赫的人物,怎么就落得这个下场?
砰。
一声枪响,血花四溅。
墙壁上的隐藏机关枪口飘着滚滚白烟,穿着防护服的警卫动作一僵,停在原地。
下一秒,他瞳孔涣散,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其他人继续站岗,两人走出队列,迅速且默不作声地将这名不长眼的警卫拖了出去。
基地工作人员站在监控屏幕前,通过屏幕中反馈的影像,将观察目标的具体情况记录在研究报告上。
他们哪一个手中没接手过两场惨绝人寰的实验?但自诩为见识过“大风大浪”的这些人,看到屏幕中观察目标所呈现出来的惨状,依旧忍不住咂舌。
此时观察室内遍地狼藉,一个类人的身影被钢索死死地绑在手术台上。
放眼四周,都是腐烂的黑红肉块和破碎的脏器。这些污秽的血肉全都来自于房间里的唯一一个活物如果那还称得上活物的话。
他疯狂地挣扎、吼叫,鬓角爆出青紫色的血管,肢体在这个不间断的过程中被钢索反复摩擦,直至皮肤皲裂,露出脂肪层、血管和森白的骨骼。
上一秒血肉飞溅出去,挂在地板和墙壁上,下一秒新鲜的血肉便覆盖在了这人的骨骼上,如此强大的愈合能力,叫在众的研究人员忍不住眼前一亮。
可惜的是,他们没法和这类人生物靠得太近,因为后者的破坏能力堪称一绝,哪怕是特制的铁索,也只能限制住非捕猎状态的观察目标。
一旦闻到生人的气息,对方就会瞬间挣脱枷锁,将前者撕成碎屑。
观测人员已经无法从生理学的角度,去判断它是否还残存着人类的意识。
和当初的暴龙一样,既然无法沟通、不能研究、还有反噬的危险,似乎给对方一个痛快,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然而将军已经下达命令,让所有研究人员想尽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这人的意识,哪怕是以耗尽生命力为前提。
看着屏幕中的怪物,副官的目光复杂难辨,就在此时他听到上司讥讽的声音:“作茧自缚的东西。”
“……”副官连忙闭紧嘴巴,生怕触及上司的眉头。
但是上司没有止住话头,他甚至对着那头支离破碎的怪物,露出一抹堪称完美的笑容:“这世上总有那么些‘天才’,仗着自己有点才华,把其他人都当成傻子来戏弄,自以为能够掌控全局,不惜得以身犯险深入敌营,最后落得这种结局。”
“你说他,可笑不可笑?”
后面的人没吭声。
于是上司又将这话重复了一遍,语气暗含讽意,指名道姓地问对方:“温劲风温上校,你说是不是?”
那人这才像是刚回神一样抬起头:“原来严将军刚才在叫我,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严中杰瞬间顿时眯了下眼睛。
只是面前的人早已练就一张厚脸皮,任他怎么打量也没有露出一丝破绽。
哪怕是看到那头怪物的惨状,温劲风也只是讶异地一挑眉头,连连唏嘘,像一个看猴戏的观众,完全没有作为阶下囚的直觉。
严中杰瞬间感觉自己像是一拳头砸在了棉花上,施压的话也不知道说给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