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威慑游荡在G市周围的变异体和丧尸群,暴龙没有再掩饰自己的气息。

事实证明第一变异体的威压果然不是吹的,至少二十里内再没有看到那些怪物的影子,驱逐效果拔群。

在此前提下,鳞树蝰总不可能释放气息和暴龙对冲,就完全收敛了自己的气息。

谁知道蠢狐狸这么傻,没有嗅到熟悉的气息,居然把它认成了陌生蛇。

粉团子盯着鳞树蝰看了好半会,这才恍然大悟地认出来。

可随之,小狐狸的身体就是一僵,慌忙去看温辛的脸色。

青年察觉到它小心翼翼偷看的视线,不由得一哂,揉揉狐狸脑袋:“怎么连阿绿都认不住来了?”

“你,它,你们……”

小狐狸看看面色如常的温辛,再看看那一条就差在脸上写到“老子身上有毒”的小绿蛇,一时间震惊得无以复加。

温辛仔细将它身上的枯叶摘干净,又拍了拍毛发上的灰,语气带着温和的笑意:“你们先玩,玩累了回房里,小心别把那几棵果树给糟蹋了,拾荒队从十几里外挖回来的,现在的果树苗可不好找。”

小狐狸晕晕乎乎地答应下来。

望着青年没入房门的削瘦身影,它登时一个激灵,飞一般蹿到鳞树蝰的面前,瞪大眼睛问:“为什么你是这个样子,难道你和小黑一起暴露啦?”

小绿蛇将尾巴尖抵住它脑门,嫌弃地将受惊的小狐狸推开几分:“你别老是这么一惊一乍的。”

可是小狐狸完全淡定不下来,说话都不敢大声。

两只尖耳朵耷拉下去,真情实感地为自己曾经哄骗过温辛的事实而恐慌着。

鳞树蝰看着粉团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自从身份暴露,它就没有再变回过猫的形态,期间温辛从未对它流露出恐惧或警惕。

那时候的鳞树蝰才终于明白,原来高悬在它心中的担忧,一直都是在杞人忧天。

可紧跟着问题又来了,温辛得知它是一条蛇,完全不惊讶,证明对方早就猜出了它的身份。

鳞树蝰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露了馅,更不明白温辛为什么没有干脆利落地揭穿它。

温辛不提,它就佯装自己什么都没有暴露,对青年撒娇,缠在青年的手腕上,每天晚上钻进被窝里要哄睡,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看似我行我素,大大咧咧,其实心里的忐忑一点都不比小狐狸少。

总觉得自己像是被判决秋后问斩的犯人,现在的平静只是一时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压到刑场,人头落地。

虽说温辛肯定不会这么残忍地对待它们,最多就是骂几句,连打都不舍得,鳞树蝰还是很怕看见青年失望的模样。

小狐狸的能力,曾经可以让它清楚地感应到温辛的真实情绪。

可如今的温辛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心里就像铸造起了铜墙铁壁,将所有的想法藏得滴水不漏。

这个发现,才是叫粉团子突然感到无比慌张的真正原因。

听它这么一说,鳞树蝰也不由得开始反省,反思。

它很早就该预料到,温辛绝对信任它们的谎言,其实是一个特别想当然的假设。

毕竟谎言说得再怎么逼真,也总有漏洞,而青年心细如发。

小狐狸抿了抿嘴巴:“那该怎么办?我们……还是应该和温辛袒明真相的吧。”

虽是疑问句,但用的陈述语气,不管怎样,小狐狸不想再欺骗青年。

鳞树蝰发现在认错这方面,自己居然还没一只蠢狐狸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