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母擦了擦不知不觉就通红了的眼睛,压抑着的情绪一下子爆发。

“我说气话?我在很认真的和他商量!”

“既然他不想回来,回来了也冷着一张脸不说话,那何必回来,啊?”

唐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摘下眼镜按捏鼻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唐启回过头来看着他们,嘴唇颤动不断,满脸的痛苦。

“又是这种眼神,又是这种眼神。”

唐母湿润的眼睛终于淌下泪来,神情激动,骂声里带着破碎的哭腔。

“你看清楚了,唐启,我们是你爸妈,不是谁谁谁出来扮演的假人,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陌生的眼神看着我们?”

“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看着一向张扬倔强的母亲这般哀求,唐启像是被人照脸抽了一下,快速地抽了一口气。

“对不起爸妈,对不起,我……”

他说不下去了,转过身来,落荒而逃。

唐启一路跑到了楼下无人的地方,双手捂住脸颊,同样有破碎的哭声从指缝中流泻而出。

“你们是真的,你、老爸还有欢欢都是真的……那我呢?”

他哽咽道:“记得你们早就死了的我,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唐启胸口起伏不定,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枚黑色的徽记。

徽记上面是刀刃斩断类花植物的图案。

而那类花植物的样式,正对上了唯心教徽记上形状饱满的多肉。

唐启将它放在自己的掌心,双手握紧捧举向天上的皎月,低声呢喃,像是诵读着一段拗口晦涩的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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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辛把摩托车停在了唐启家小区门口,这么长的时间没回去,有点担心车子会被人偷。

当远远地看见摩托车的影子时,他不由得说了一声还好。

结果温辛走过去,啪的一声特别清脆,就像是踩在了水洼里。

再一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似乎是汽油。

温辛:“……”

再一看地上那滩不明液体,他心道糟糕。

顺着水流的方向一路走过去,果不其然,摩托车的油箱被人拿利器给戳爆了!

温辛:“…………”

这就是石主教说的没有争端?

怪扎车的人,怪石主教睁着眼睛说瞎话,总之不可能怪小狐狸没有消除干净城中人的负面情绪。

温辛无奈地拍了一下摩托车。

原本他还准备绕路去一次商业街,给小狐狸带点昨天才吃过的肉烧饼,现在怕是不够时间了。

没辙,温辛只能推着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