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怎么回回都让他接不上话?

不过这也代表着谢印雪正面承认了,他在锁长生里的最终的目的不是活下去,而是获得长生。

十三听完这些话没任何反应,依旧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卞宇宸则是深深地看了谢印雪一眼,说的话仍旧滴水不漏:“是吗?那祝你我都能得偿所愿。”

谢印雪弯唇,眉眼含笑道:“那就多谢卞先生吉言了。”

“这有什么好谢的?”卞宇宸揉着额角躺上床,像是想在夜晚来临前好好休息会,可他睡下没两分钟,又突然用手肘撑着床榻,直起身体望向坐在轮椅上闭目养神的谢印雪,“说起来谢先生这个病还真是有些折磨人,你都不能躺下睡觉吧?”

作者有话说:

2022过去的这半年,我感觉我活得太痛苦了,因为我的病情反复,无法稳定病情。

我患有双相情感障碍很久了,是Ⅱ型,所以以前一直被当做抑郁症来治疗,吃的全是抗抑郁药以至于几乎没有治疗效果,病情恶化是从18年开始的,如果有老读者追更过我《不死》那本书,也许会有人记得我在开更后不久的作话里说过我失恋了,不过我病情恶化不是失恋带来的痛苦,分手是我提的,因为前男友患有抑郁症,他跟踪过我,在我和父母逛街时忽然发消息给我,说“你今天穿的绿裙子”很好看,在我年大学和父母在外住酒店时,把我拉进一个只有我们两个的小群,我不明白为什么,后来我懂了,有个群功能叫“距离定位”,可以显示群成员和你相距几米,他当时用这个功能追我到了同一个酒店同一层楼,但无法确定房间号,他让我告诉他房间号,我咬死了没说,当然这和他以前威胁过要我有本事别出门,不然就要要杀了我相比,我觉得没有特别恐怖,我很怕死,就提了分手,之后他就给我发来了他割腕的照片,吓得我差点报警了,可惜我一直是很包子的性格,不论是他还是小时候受过的伤害都没勇气这么做,也容易心软原谅他人,因为受了刺激所以从那年开始我的病情恶化的非常快速。

我很惜命,自己去医院治疗,因为我有哮喘,经常往返医院,治病也没有引起任何人怀疑。后来又发生了好多事,包括朋友自杀去世,我妈妈被骗了很多钱,她一直对我寄予厚望,导致我压力特别大,开始失眠,有幻听幻视,以及被害妄想,后来是真的想死,又是割手又是砸家大闹一场这件事就瞒不住了,就发生在之前我连载《暴君》断更时,但这也很好,因为我父母知道我的病以后对我的唯一要求就是希望我活着,在我没写文没收益的时间里我甚至还能啃啃老,他们也基本不会骂我了,讽刺的是在这以后我妈才告诉我,她以前也有这个病,让我知道我患病不是因为曾经某个朋友指责我不够坚强的原因,而是因为家族遗传。

由于我病情发作较严重时,我会有被害妄想,这会让我无法信任任何人,我会完全关闭我的社交,让我感觉我好像死了一样,没有任何动态,没有人觉得我是“存在”的,我就会平静下来觉得很安全,这也是大部分朋友很难联系到我的原因。

然后就是断更问题,断更不是我不写,我会在电脑前坐几个小时,不看手机,可是没法写出正常的句子,有点像《闪灵》里的男主,打出来的词句无法连贯成正常语序,要不然就是莫名发呆,我觉得我只出神了两三分钟,但实际上过去了十多分钟甚至更久,并且在这种情况下,我长时间失眠,两天一夜不睡觉都是常态,这样的熬夜让我心脏和胸痛去医院好几次了,吃了奥氮平吃完就能睡可是睡了很难清醒,基本就是睡十几个小时,起来吃顿饭,洗个澡洗洗衣服又去睡几个小时,再起来吃饭,再去睡觉,两天就这么过去了,等吃药把病情控制住后,才会猛然惊觉时间流逝的这样快速。

目前我的病情控制的又很好了,我会尽量保证日更,并在状态好的时候加更把文写完,我的信用已经破产了,可能这次保证也不能信任,但我在这一刻真的是真心这样想的,也想努力去做到。

第152章

“嗯。”谢印雪虽回了卞宇宸的话,却没有睁眸,只张唇说,“但吃了药的话,应该就能正常休息了。”

“希望如此。”卞宇宸长长叹了口气,“不然这么高的天花板,浮上去了要怎么下来呢?”

一个在说吃药了能好好休息,一个在讲天花板太高飘上去了下不来,且先不论这是两个毫不相干的话题,其次谢印雪就算睡到一半飘起来了,落地也不是问题,即使换做其他人,从天花板那下来也只要等发病结束就行,就是落地姿势不会太好看,砸不死人的,至多会摔青几处地方,这样无需思考就能得到答案的问题,哪里值得卞宇宸纠结?

除非他真正要说的不是这件事。

他现在只是想借此提醒谢印雪另外的事,不过碍于周围有人,亦或他想弄清楚谢印雪到底有没有本事听懂自己的弦外之音,才刻意说的这般隐晦。

毫无疑问,谢印雪自然听得懂。

他甚至在卞宇宸出声提示之前,就注意到了这点青山精神病院虽然共有三层,但每层楼的层高都高得不正常,几乎有近四米之高。

通常情况下,大部分医院在修建时由于要修建通风和消防喷淋等管道设备的缘故,会将每层楼的毛坯层高控制在3.6米左右,比普通住宅的2.9米要高出不少,可青山精神病院每间屋子都没有做吊顶,房顶除了灯具以外又没有其他物件,那它为什么要修建如此高的层高?这样来看,黑瞳医生说的那句“你行动会太过受限”,到底是指在地面上的行动,还是指身体漂浮至天花板后的行动?

所以卞宇宸话音才落,谢印雪就掀起眼帘,似笑非笑地瞥着他说:“是啊,天花板这么高,谁知道上面会不会有什么东西呢?”

两个聪明人对话就是不需要太费口舌,卞宇宸见谢印雪听懂了自己话中深意,也回他一个微笑,重新躺下闭眼小憩。

随后其他参与者也陆陆续续回来了,也许是路上已经交流过消息,他们回到病房后都没有说话,包括最聒噪的胡利皆是径直上床,想赶在天完全暗下之前试试能不能睡一会儿。

实验结果是:不能。

和吕朔一间的陈云从躺下后就没再睁开过眼睛,可她仍能数清吕朔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几次,看来不找护士拿到“入睡药”,他们就别想自主睡着。

思及此处,陈云就想着反正睡不着,那出去找护士或许也不错,结果正当她准备睁眼瞧瞧天黑了没时,陈云忽然听见一道辨别不出男女的声音在自己耳侧轻唤:

“陈云……该……起来了。”

声音本该是没有温度和气味的,但这句叫陈云起床的呼唤声,却像是刚从冰窖中被放出般冰冷、阴寒,掺着挥之不尽的浓郁血腥,在飘进陈云耳中的同时,也灌入她的鼻腔。

因此与其说陈云是被叫起的,倒不如说她是被呛醒的。

在她睁开眼后,首先映入她眼帘的也不是患者病房特有的透明墙壁,而是一盏沾有血迹,摇摇欲坠的小吊灯,忽闪忽灭照亮周遭的景致,告诉陈云此刻她并不在病房内。

她所处的位置是:停尸房。

这个认知叫陈云的瞳孔猛地放大了一瞬,她用手按住床面想坐起来,谁知手往下一放,触碰到的却是一块表面寒冷又僵硬的东西,形状则像……人类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