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裙女生闻言登时望向谢印雪,看清他的面容后愣神了一瞬,随之嗫嚅道:“……谢先生?”
李露茗见黎弘如此兴奋的和一个青年打招呼,也跟着瞧过来后却发现这人自己不认识。
青年看上去很清瘦,甚至有种孱弱之感,肤色是病态的白皙,好在他双唇红润有血色,冲淡了不少青年周身萦绕的沉沉病气;自己就是舞蹈系的学生,平时在系中也能看到不少美人,可像青年面容如此精致,好似工笔细细琢磨才小心落笔绘出一般的却是少见。
最主要这人的长相年纪和她们差不多大,似乎还要更小些,怎么黎弘却要叫他一声老成的“先生”呢?
还疑惑间,李露茗便听道黎弘稍微压低了些声音,给自己和虞沁雯、段颖还有徐琛介绍谢印雪的身份:“茗茗,这位就是我和你们说过的,帮我解决了那件事的谢先生。”
说完他又对谢印雪道:“谢先生,这几位就是……和我一起去顶楼的那几个同学。”
谢印雪微微颔首,轻声道:“噢,我记得的。”
他的目光淡淡扫过黎弘身后几人的面孔,觉得他们应该就是李露茗、虞沁雯,还有段颖跟她的男朋友徐琛去过文馨楼顶楼的人全都到这来了。
如此巧合的事,真有可能存在吗?
这边谢印雪神情淡薄、意态慵懒,对周围的怪异景物像是打不起什么兴致,那边李露茗、虞沁雯一行人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也在面上的表情和出口的话音中透露了这种惊讶:“他就是谢先生啊?看上去很年轻啊。”
段颖也问:“真的是他帮了你的吗?”
“嗯!你们别看谢先生年轻,可是他真的很厉害!”黎弘像是谢印雪的迷弟似的,对着自己的小伙伴们将谢印雪一顿吹夸,“我找他帮忙后就再也没碰到过那些怪事了。”
“可你不是重病了一个月吗?”徐琛却仍是不太信,狐疑道,“昨天才刚能下床,所以我们小组的实践作业一直到今天才能交,我和段颖还以为你要病死了呢。”
“那是因为……”
黎弘刚要解释自己重病是请谢印雪帮忙要付出的代价,不过他才说了四个字,话语便被一个人呻吟着从地上坐起的男人打断。
五人看到这个男人揉着脑袋,翻身从地上坐了起来露出正面后,便瞪大双目异口同声道:“晁老师?怎么你也在?”
被他们喊作“晁老师”的男人看上去三十左右,穿着深灰色的休闲西装,头发因为生着许多少白发而有些发灰,戴着个黑框眼镜,面容清俊,一看就是文化人士。
“……这里是?”男人睁开眼睛后也和新人黎弘他们那样环顾四周,震惊道,“我不是在403教室里改作业的吗?!然后你们几个来交实践作业了”
黎弘摊手无奈道:“对,晁老师,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怎么就到这里来了。”
“你们快死了。”
这句话是谢印雪说的。
他的声音很好听,清润干净,徐缓温和,很能安抚人心,然而谁也想不到他说出口竟然是这般直白难听,还很不吉利。
但谢印雪觉得早些让这些人知道真相也是好的,因为接下来他们还要面对更加残酷的游戏。
于是他接下来继续说:“我们现在在一个名叫‘锁长生’的游戏之中。”
如今正在参与第三个副本的谢印雪也算老人了,所以在副本有新人出现时,他也得履行一下老人的责任:比如给新人们介绍一下大致的游戏背景及相关规则。
这份工作在谢印雪的前两个副本中,都有老参与者主动承担,可在现在这个副本中,黎弘、李露茗他们吵吵嚷嚷说了这么久,也没一个老人出现打断他们的话。
再看一眼船舱里的其他人,他们几乎全是身边没带什么道具装备、眼底还有难掩的惊恐与困惑的新人,只有两个人看上去还算镇定一个是坐在黎弘身旁不远处矮脚扶手椅上,黑发半扎半披的冷漠男人,还有一个则是怀抱铁皮行李箱,刘海几乎要遮住眼睛,神情阴郁,内向少言的青年。
这两个人看上去都不太像新人,是老人的可能性要大一些,问题是这两个人明显就是不爱说话的性格,要等他们开口谢印雪觉那得等到海枯石烂,并且就算他们吱声了,也绝不可能为新人们介绍游戏背景及相关规则。
所以谢印雪只能当一回好人,揽下这个任务。
他也知道这种事有多么让人难以接受,因此当谢印雪将所有事给大家讲述完毕后,看到众人几乎都呆呆地僵在原地,一副不肯相信的模样并未感到多少意外。
黎弘喃喃道:“……这也太扯了吧。”
“萧斯宇也是游戏参与者,我们两个在同一个副本里认识的。”谢印雪直接将黎弘好友萧斯宇的身份也说出,“这件事他应该没和你说过,我想他大概是不想把你牵涉进来。”
闻言黎弘不信也得信了,因为他和萧斯宇几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而萧斯宇以前是个无神论者,所以当他去了趟文馨楼定投开始撞邪后,黎弘抱着吐槽的心和萧斯宇说这事时还担心他不会信呢,谁知萧斯宇不仅立马信了,还为他推荐谢印雪,说谢印雪可以帮他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