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伸手将顾沛成推开，一摆尾巴就要离开。

但刚沉入水下就被男人给一把拽了回来，狠狠摁在了边上的玻璃。

馆衿的身体一颤，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顾沛成看着他的模样，眸底的情绪变得复杂，可是最后也没说什么。

感受到大手在自己身上摸索，馆衿逐渐明白了什么，可还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上上下下被摸了个遍，等到顾沛成再度浮上水面的时候，脸色就变得好看了一些。

“别哭了。”

他生硬地说了这么一句，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安慰。

馆衿意识到这一点，又没忍住瞪他。

“你走开！”

顾沛成叹口气：“你知道研究所的人都有多担心吗？别闹脾气了。”

“我没有闹脾气。”馆衿红着眼眶看他，抬手擦掉簌簌落下的眼泪：“我不想看见你了。”

他这话说的大声，丝毫没有压着声调。

于是紧接着，他便眼睁睁看着顾沛成的脸色肉眼可见沉了下来。

“不想看见我，那你想看见谁？”

馆衿一直觉得他的眼神威慑力太强了，总是让他觉得害怕。

此时撇开脑袋，他努力忽视顾沛成的视线，嘴巴一开一合吧嗒吧嗒往外报名字：

“克劳德、阿莎……”

“闭嘴！”

顾沛成一点也不想从他口中听见别人的名字。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以前来地下二层都是奉命行事才会进入。

可是自从十号来了，好像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这个曾经被他吐槽「全是鱼腥味」的地方成了他时常进出的场所，视作工作的事情却因为目标人物是馆衿而显得不再那么无聊。

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期待每天都能见到馆衿的了。

可是现在从馆衿的口中听见他喊其他人的名字，却维度忽视自己，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

小人鱼那双蓝色的眼眸盯着他，泪花在里面打转，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可此时那眼底却又带着几分倔强，叫他心里的气又没完全消散。

到底该拿他怎么做？

他这么想着，缓缓叹口气将那身体揽入了怀中。

馆衿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其实很想要挣扎开的。可是在被他抱住的瞬间，心里面一直竖起高围墙的地方却开始摇摇欲坠，让他没办法将人给推开。

反正是被强迫的，他很想要把顾沛成推开，可是做不到。

馆衿这样想着，心安理得接受了这个他其实渴求很久的怀抱。

察觉到他终于温顺了下来，顾沛成显然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