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归刚想起身,对方就收回了手,态度自若,表情也很自然,刚才就像是他的一个错觉似的。
他抬眸看了云洛一眼,没多说什么,捞起旁边的披风抖了抖,披上之后就往外走。
晚上的时候,柳清宁和月归酩来找他,也提到了江行寂。
“就是太子把他调过去的。”
柳清宁轻哼一声,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不过他不知道江念归和江行寂之间的关系,因此也没再多说什么。
“他在翰林院的话,月作川的辛苦不就白费了?”
月归酩笑了笑,和江念归对视了一眼之后就没再说话了。
两个人很少在柳清宁面前提及这些事情,一来对方生性单纯,两人不想对方被污染;二来柳清宁对人不设防,听风就是风,他们害怕对方因此在外面和人打起来。
尽管按照柳清宁的身份和人打起来也没什么,但还是小心为上。
“话说,今年比往常更热了。”
柳清宁没有察觉到另外两个人背着他的眼神交流,而是趴在桌子上握着糖藕的爪子晃来晃去。
“还好。”
江念归应了声,抬手将旁边的蜡烛挑明了一些。
听到他回答的柳清宁哼哼唧唧了几声,趴在桌子上就不动了。
放在他旁边的那只手修长白皙,并且骨节分明,一看就让人喜爱不已。
手腕也细,仿佛一只手就能握过来,上面缠绕的青玉手串将他白皙的肌肤衬托得更加的细腻。
柳清宁盯着看了片刻,冷不丁地问道:“这是谁送你的吗?”
“嗯?”
“这玉的成色不是很好,但你一直戴着,应该很重要。”
江念归听完他的话低敛眉眼,分明是在笑,但看上去却没有多少的笑意:“一个故人送的。”
“哦。”
柳清宁不知道有没有察觉到,抬眸看向了旁边的月归酩,眨了眨眼睛求助。
“玩你的猫吧。”
月归酩无奈地抬手将窝在桌面上的糖藕往柳清宁的方向推了推,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只有睡得正好无辜被推醒的糖藕喵喵地不满叫着。
*
江行寂很快就入了职,只不过江念归并未和对方见过面,想来应该不在同一个部门。
估计对方也不敢轻举妄动,一连一月多都安分守己。
这对江念归来说是件好事,毕竟他现在没多少心力和对方斗智斗勇。
濒临换季,他的咳疾严重了不少,基本上是三句一咳,五步一喘,看得
人担心他下一瞬就倒地不起。
尽管如此,他审讯犯人时依旧是手段狠厉,只要是跟着他进去的狱卒,出来的时候都是腿脚发软的。
江念归察觉到了,但是依旧如此。好在他平日里话不多,再加上身体孱弱,周身萦绕着一股病气,反倒是让不知情的人看见之后心生爱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