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注意些。”

末了,他只是这么说了一句,离开时轻轻叹息了一声,对此也有些无能为力。

作为除了十一之外和江念归认识最久的人,萧鹤匀也有时摸不准江念归的心思,对方像是一团迷雾似的,若说之前对方还有意对身边人温和些,那现在简直就是无差别的冷淡。

他们还算好的,知道对方是因为什么原因变成这样的,但柳清宁却一根筋地认为对方这么冷淡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一连多日,柳清宁都整日跟在江念归的身后嘘寒问暖,对方一咳嗽他就紧张得不行,恨不得将人摁到床上用棉被裹起来。

最后还是江念归自己受不了,找了一个时间和柳清宁说明白了这件事情和他没关系。

“当真?”

柳清宁看着对面坐着的人,脸上的紧张都写得一清二楚。

“当真。”

江念归低垂下眼眸,明明是盛夏,但他却在衣衫外还披了一件披风,深色的衣衫将他惨白的脸衬得更没有血色了,看上去颇为骇人。

“你不必在意我的感受。”柳清宁心里很是愧疚,尤其是知道自己父亲还故意骗了对方之后,这股愧疚几乎快将他整个人给淹没似的。

江念归手指间转动着一串碧玉手串,神色平静地说道:“没有,这件事与你无关,不必自责。”

他说罢便打断了柳清宁:“时间不早了,今日我当值,就先回去了。”

“好,我送你。”

柳清宁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便像个小厮似的忙前忙后。

“哎。”

江念归叹了一口气,抬手握住了柳清宁的手腕:“清宁,你明明是个公子哥,没必要围着我转。”

他说完又抬手摸了摸对方的头,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柳清宁虽然不太聪明,但也明白了江念归的意思。

这些天他没少和自己爹吵架,理由都是一个。但他爹想的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方向,甚至都说出了要将他禁足的话。

“回去吧。”

江念归收回了手,虚弱地咳了咳,唇角还带着血,看得柳清宁又紧张了起来。

“好。”

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江念归脸上那抹极淡的温和瞬间消失。

他知道这件事情和柳清宁无关,因此并没有迁怒到对方身上,只不过……

“咳咳咳。”

江念归掏出帕子擦了擦唇角的血迹,低垂着眉眼,整个人身边都萦绕着一种接近者死的氛围。

回到办公处后,韩子任瞧见他之后连忙扬声喊了他一声。

“怎么了?”

江念归在座位旁坐下,一双冷淡的眼眸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对方。

“呃……”韩子任对上他的眼睛之后不由得心生寒意,瞬间忘记了自己刚才想说什么。

或许是察觉到了自己态度的冷淡,江念归微微放缓了语气:“韩大人?”

“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