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之后,江念归喊下人准备沐浴的东西,关上了窗之后便走到内间坐下了。

“主子。”

十一冒了出来,把打探到的消息都一五一十地讲给了江念归听。

听完之后,他向后倒去,整个人都仿佛没有骨头似的倒在了床上:“江书程倒是和江莫回一样好运。”

对方的计划算不上巧妙,但二房的人多,坐在一起的时候确实很难看清楚一些人的小动作。

他原本以为江书程在江莫回的饭菜里下的是毒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蒙汗药。

当一群人闹哄哄地往外跑时,江莫回早就晕倒在了座位上。等人反应过来准备再次进去救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江念归呼出了一口气,心里竟然和往常一样平淡无波。

即没有缅怀父亲的悲恸,也没有大仇得报的痛快。他的心情就像是一口古井一般,好像掀不起来什么风浪了。

“主子?”

他沉默的时间太长,十一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我没事。”

江念归回过神来,听着小厮推开门的声音,神情恹恹。

房间没点灯,那几个小厮一直以为是他的习惯,因此进来的时候看到一片漆黑也没多问。

他们把热水倒在浴桶里,随后便退下了。

听到关门声之后,江念归便抬眸望向了站在床前正垂眸看着他的十一。

“啊”他神情转变,仿佛刚才的情绪不存在似的,“好累啊”

听着与刚才截然不同的语气,十一自然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抱我去。”

江念归直白地说道,话语中蕴藏的意思也很直白。

只要稍一想到那个画面,十一都觉得不可思议,凸起的喉结也上下滚动了一番。

正仰面躺在床上的江念归身体突然悬空,他伸出胳膊懒洋洋地圈着十一的脖颈,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笑意。

水温略烫,将两种不同苍白的肌肤烫出了淡淡的粉红,漆黑的长发在水中不断地交织着,如同十指相扣的手。

十一一手搭在江念归的腰间,一手伸向对方的背后,将对方的两只手腕一手把控中。

水声越来越大,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什么啜泣,还时不时地被打断,断断续续地响着。

江念归常年卧病在床,连大门都很少出去,更别说骑马了。

不过江府的马厩离他的住处有些远,他只好屈尊降贵地使用着另一匹马,一匹没有缰绳的野马。

“十一……”

江念归的声音有些尖锐,清凌凌的声音此刻像是裹了一层蜜似的,听起来黏黏腻腻的。

“属下在。”

十一大汗淋漓,但也分不清是热水的水汽还是努力劳作之后的汗水了。

一直禁锢着的野马松开了缰绳之后便肆意起来,像是在一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疾驰似的,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试图体会酣畅淋漓。

蓦地,肿起来的红.唇凑到了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