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绍霖。”舒芷兰不可思议的看着程绍霖，“你真的一点儿夫妻情分都不念？”

程绍霖这个人心软耳根子也软，对一切事情都很包容，她仔细想过了，只要不离婚，她就还有翻盘的机会，可是他怎么可以这么决绝，这才不到半天而已。

舒芷兰想不通，元庭也没看明白这到底咋回事儿，这跟他印象中的恋爱脑后爹一点儿都不一样。

老爷子叹了口气，站起身回了书房。

程绍霖依旧低着头不言语，律师道：“舒女士，早一天离婚你得到的会越多，晚一天就会少很多，还希望你能尽快想清楚。”

舒芷兰不停地摇着头，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程绍霖，原来是我看错了你，你怎么能这么冷血无情？”

舒芷兰现在是真的怀疑自己，现在的程绍霖陌生的很，也可怕的很。

程绍霖深深叹了一口气，终于抬头看向舒芷兰：“小兰，也许我们彼此之间从未真正的了解过，你不了解真正的我，我也不认识真正的你。”

“签了吧，我们好聚好散，不要闹的大家都难堪。”

元庭看出来了，后爹这是真的想离啊。

只要他想离，这个婚就绝对能离。

元庭稍稍松了口气，后爹属实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舒芷兰最终还是没签离婚协议书，转身上了楼。

律师站在楼梯口不慌不忙道：“舒女士，明天这份合同会换另一份，后天，大后天，每天都会换，还希望你能尽快给出答案，不要得不偿失。”

程绍霖异常冷静地牵了元庭的手送他上楼，亲手帮元庭往脸上擦药。

元庭眨着眼看程绍霖：“爸，你不伤心吗？”

他刚才怀疑后爹也重生了，但转念一想，不可能的，要是后爹重生了的话，怕是要拿刀劈死舒芷兰，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所以，也许他也从来没有真正的认识他这个后爹。

程绍霖没回到他的话，只摸摸元庭的头，温声道：“放心，无论我与你妈妈以后如何，你永远是我的儿子。”

元庭一瞬间红了眼眶，程绍霖抱住他，拍着他的背呢喃道：“一切都会好的，儿子，你要好好的长大，爸爸永远爱你。”

……

将元庭哄睡了后，程绍霖走出卧室，疲惫的搓了搓脸。

走廊里灯光很暗，管家站在那里等他。

“要不要喝一杯？”管家小心翼翼道。

“不用。”程绍霖往楼下走，眼角瞥到墙上挂着的那幅睡莲，那是他刚认识舒芷兰不久时带她去拍卖会拍下来的画。

程绍霖将画摘下来递给管家：“扔了吧。”

“啊？”管家并不知道这画的来处，但挂在家里的一定是很贵的，心疼道，“这画咋了，我看着挺好的呀。”你再伤心也不能这么造啊。

“是啊，确实挺好。”程绍霖有些怀念的看着这画，“当初我一见它，就觉得这画简直完美无瑕，一定要带回家好好珍藏起来，用一辈子去呵护。”

“对啊，那多好啊。”管家干笑。

“可是，你看这里。”程绍霖指着某一处，“有了瑕疵，就一文不值了。”

“扔了吧。”程绍霖转身，走的毫不留恋。

管家将走廊的灯打到最亮，趴在画上瞪着眼睛找，瑕疵在哪儿呢？他咋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