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矜淮平静道:“我刚刚去你家找你了。”
童陶紧张且惊恐,“啊?……什么意思,您是知道我家在哪儿吗。”
“老师那里有你的地址。”陆矜淮不能说出自己的目的,只能借用老师的借口,“……你今天一整天没来上学,老师也联系不到你的家人,很担心。”
童陶心中自责:“……对不起,太麻烦你们了……我会去和老师解释的。”
“这个也不重要” 陆矜淮低低叹了口气,把事情挑明了,“我去你家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男人,可能是你的父亲”
陆矜淮的话还没说完,童陶的表情忽然变得极差,脑海里无法避免地浮现出那个男人做过的事情,条件反射性地脸色发白。
童陶甚至开口都有些为难,只敢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子,声音带着深深的恐惧,反复重复着这几句话“我、我……他没对你做些什么吧……对不起,对不起……但是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童陶的反应就已经证实了事情的真相,陆矜淮走到童陶身边,蹲下身来,轻声道:“你别怕,他没有对我做什么。”
童陶的记忆中再次涌入了关于那个男人做过的事情,身体禁不住地颤抖,无措地脸埋在膝间,发出痛苦的抽泣声。
陆矜淮蹲在童陶身边,耐心地等他的情绪缓过来。
直到过了许久,童陶终于从糟糕透顶的记忆中走了出来,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来,擦掉流了满脸的泪水,但脸色还是一片惨白。
童陶语气中带着很重的鼻音,抽噎道:“……我替他跟你道歉,……我了解他,他他不可能不做什么的,他就是喜欢你这种的……对对对不起,你不应该来找我的……:
郁意闻言脸色微变,他一开始听陆矜淮说,只以为是和父母闹矛盾不去上学的情况。
但什么叫“他不可能不做什么的”、“他就是喜欢你这种的”?
这是在说什么?
陆矜淮看着童陶话都说不清楚,安慰道:“他真的没做什么,我都没有进你家的门,就在外面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童陶吸吸鼻子,“真…真的吗?”
“是的。”陆矜淮耐心道,“童陶,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困难,可以和我们说,我们会帮你的。”
童陶沉默。
陆矜淮知道说出自己的软处很为难,人都有自尊,不到承受不了的地步,谁到不愿意把自己的难处告诉别人。
但陆矜淮看着现在的情况,童陶宁愿在外面游荡一天,既不愿意上学也不愿意回家,家里还有一个这样的父亲,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学生来说的确已经到了难以承受的程度。
陆矜淮放轻声线:“我们跟你不熟,对你没有恶意。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看我身后那位,是我们学校的风纪会长,他的人品你可以相信吧。”
郁意:“……”他已经看不懂陆矜淮在干什么了。
但风纪会长的名头确实好用,童陶本来就对这两人心有好感,在他没有饭卡吃饭的时候,是这两人帮助了他。
再听说那位漂亮少年是风纪会长之后,童陶略微有些动摇。
陆矜淮见童陶态度松动,回头朝郁意使了个眼色,想让他说点什么,但又怕他瞎说,对着他用口型说了几个字。
郁意愣了愣,“啊?”
陆矜淮:“……”没有默契。
不过不需要郁意出马了,童陶想了一阵之后,自己说服了自己。就算两位男生帮不了他的忙,他也需要一个倾诉的出口。
“我……”童陶重重呼出一口气,“那个男人是我的继父……”
男人并不是童陶的亲生父亲,在很小的时候,他的亲身父亲就死于意外事故。但是母亲没什么文化,也赚不到钱,靠着给人家做零工赚点生活费,但仅够于维持基本的温饱。
可是等童陶慢慢长大,花销也逐渐变大,而最大的难题就是怎么上学。而他们就算是砸锅卖铁,也凑不齐一个学期的学费。
最后,母亲带着他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