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其意松了松领带,联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耐着性子和陆矜淮解释了几句,“她也是时家人,时老爷子要过寿,让她给我送寿帖。”
陆矜淮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个西装女人看着像是有什么事但又不直接说。而陆矜淮看时其意的语气,似乎对那个女人或者是时老爷子有很大的不满。
陆矜淮曾经从时其意嘴里听过几句情况,时家的教育似乎很严苛不通人情,时其意也对时家没什么浓厚的情感。
“那你想去吗?”陆矜淮温声问道。
“不想。”时其意冷冷嗤笑一声,“淮淮,现在时氏全部都是我的。但是你知道时老头儿说什么吗?”
“……那老头儿想让我把时氏分出来,我凭什么要听他的。”
陆矜淮点头附和,“嗯,不能分。”
时其意瞳孔缩了一下,似是有些犹豫地看向陆矜淮,“你……你不会觉得我很自私吗?”
“自私?”陆矜淮诧异,“为什么会自私,你的东西为什么要分给别人?“
陆矜淮此时突然想到了一件不好的事情,他有些难以置信,“……时其意,难道是你不愿意分,所以他们说你自私?”
时其意低低嗯了一声,“他们说我是时家养出来的白眼狼,独吞了时家,当初就不应该……养我。”
“我不是不愿意分,只是不想把时氏交到他们手上。但是淮淮,我愿意把时氏都给你。”
陆矜淮错愕,他不知道时其意的经历中还有这些,现在的时其意看着张扬肆意,完全看不出还有这么一段不堪的经历。
“但是你现在很优秀,时其意,你应该相信你自己。”陆矜淮摸了摸时其意沮丧的脑袋,清浅的瞳仁在灯光下闪着光,“……你没有错,我支持你。”
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时其意差不多已经从时家带来的伤害中走出了,即使现在再面对时老爷子,他也能当做看不见,就算他们再说什么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
但当陆矜淮站在他这边向着他说话,时其意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忍不住发泄而出,心里浮现一阵委屈,漂亮的桃花眼此时有些泛红,“……我没有错。”
陆矜淮轻轻抹了抹时其意的眼角,仔细交代道:“时其意,时氏现在是你一个人的,你也要对它负责,一定要好好工作。”
时氏目前来说根基很稳,时其意也有绝对的话语权,怎么看来时氏在短期内都不可能垮掉。可昨天的系统提示音说却确认了时氏会出现意外,但至于这份意外是源于内部还是外部暂且不得而知。
这已经是这几天来陆矜淮第三次嘱托时其意要用心工作,时其意隐约觉得有哪里出了误会,但也说不清楚是什么。
“淮淮,我工作已经很努力了。”在没遇见陆矜淮之前,时其意经常不分昼夜花时间在公司里,毕竟什么东西都可能是虚假的,但到手的利益不会欺骗自己。
时其意状似无力地倒在陆矜淮的腿上,脑袋枕着陆矜淮的大腿,声线懒洋洋的,带着丝丝疲倦,“我今天上午开了四个会,我好累。”
陆矜淮看了一眼时间,时其意确实忙了一上午,这些他都看在眼里,况且时其意早上起得也早,陆矜淮看着时其意眼底淡淡的疲惫,有些心软了。
陆矜淮轻轻拍了拍时其意的背,安抚性地轻声道:“……那你先睡会儿,等会我叫你起来。”
时其意蹭了蹭陆矜淮的小腹,呼吸间都是好闻的草木香味,让他安心又平静。时其意本来只想眯一会儿,但不知不觉就在这种温暖舒适的条件下睡着了。
陆矜淮知道时其意是真的疲累,看着时其意安稳地闭上了眼之后也没敢挪动他,怕一不小心吵醒时其意,只是单手轻轻拢着时其意的头,怕他睡觉时没注意滚到地上去。
只不过随着时间流逝,时其意灼热的呼吸一直打在他的腹部周围,平添了几分热气,陆矜淮突然觉得周身的温度高了几分,体内有一股散发不出去的炙热。
陆矜淮深深呼出一口气,还是难以抒发心中的燥热。但他现在动可能就会吵醒时其意,只能让系统去把空调温度调低几度。
可在系统调完空调温度之后,陆矜淮还是没有觉得周身的温度有降下来。只能把这些归因到时其意的体温太高,抱着时其意像是抱着一个火炉。
……烫。
陆矜淮默想着其它正经的事情,试图让自己的心绪回归稳定,但是由于想得太投入,忘记注意还枕在他腿上睡的时其意,导致时其意睡着睡着就往外滑了滑。
时其意可能在睡梦中也有预感自己快要掉到地上了,意识模糊地自己往上枕了枕,还下意识伸手攥住了陆矜淮的衣摆,以免自己又往下掉。
于是陆矜淮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情绪飞走了,时其意这一姿势直接调整到紧贴着他的腹部,柔软的侧脸毫无距离地压在他的小腹下方,顿时陆矜淮的理智快要绷不住了。
这个姿势饶是陆矜淮定力再好也没法抵抗,陆矜淮的呼吸难免急促了几分,眼睛都被逼得发红,只能收着呼吸小心地把时其意的脑袋从他身上往外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