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跟着陆家老爷子读了几年书后,便在镇上谋了个账房的差事。陆铭对这个儿子极是看重,逢人就是一顿夸耀。
没想到这个一直让陆铭引以为豪的儿子,竟然同一个寡妇在无人的野地里做出这等惊世骇俗的事来……
不过,这事儿跟陆政安关系并不大,他也不打算管。等到陆政平跟那个女子离开之后,便也回家去了。
然而几天之后,就在陆政安和宋淮书在自家园子里翻地打算种冬菜的时候,只听大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随后陆迎春惊慌失措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政安哥,政安哥你在么?出事了,呜呜,我爹出事了……”
陆政安和宋淮书一听陆迎春竟然说陆长根出事了,心里顿时一惊,扔掉手里的抓钩和铁锨就往前院儿跑。
看到站在院中脸哭的跟只小花猫儿一样的陆迎春,陆政安忙问道:“长根叔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四伯家今天吵架,我爹就被叫过去劝架。也不知道四伯发什么脾气,竟然动了刀,我爹上前去拦就被砍了。呜呜,政安哥,你快去看看吧,我爹流了好多血被送到镇上了,我娘不在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着惊慌失措的陆迎春,陆政安忙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长根叔身强体壮肯定没有大碍。”
说着,陆政安犹豫了一下,躬下身看着陆迎春继续安抚道:“这样,你跟你小宋哥现在我家玩一会儿,我去镇上看看长根叔的情况。有任何消息我马上回来通知你,可以么?”
听着陆政安低沉的声音,陆迎春慢慢平静了下来。看着陆政安的眼睛,抽泣着点了点头。
见陆迎春平静下来,陆政安起身看向一旁的宋淮书。“我去镇上看看长根叔的情况,你在家帮我带一下迎春。”
宋淮书也知道事关重大,郑重的对陆政安点了下头。
“你赶紧去吧,家里我来看着。把钱带上,万一用得到。”
陆政安自然知道宋淮书的意思,应了一声返回屋子里将季月贤先前买桃干给的二十两银票揣在了怀里便匆匆下山去了。
……
听宋迎春说,陆长根流了不少血。便猜测他们到了镇上之后,就不会去找太远的药铺。
果然,在陆政安刚进到镇上,在距离镇口最近的一间药铺的时候,终于在里面找到了正坐在凳子上的陆长根。
陆政安站在门口扫了一眼一旁陪着的陆铭和陆政平,目光沉了沉这才抬脚朝几人走了过去。
“长根叔,您这是怎么弄的?迎春那丫头说你受伤了,哭的话都说不清楚了。”
陆长根被伤了肩膀,此刻正光裸着上身由大夫给他上药。
此刻的陆长根肩膀都是血污,陆政安判断不出他的伤势严重与否。只是,大夫刚撒上的药粉就被伤口溢出来的血液给冲掉了,这伤显然轻不了。
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流血过多,陆长根的脸色已然有些泛白了。见陆政安沉着一张脸满是关切的看着他,陆长根对他微微笑了下,安慰道:“就是不小心,迎春那丫头大惊小怪,还跑去山上劳动你过来一趟。”
陆政安见陆长根明显在帮陆铭和陆政平父子两人粉饰太平,心里虽然有些生气,可也不好说什么。
见伤口一直止不住血,陆政安不免有些担心,抬头看向大夫,问道:“大夫,伤口可要紧?”
闻言,那大夫皱着眉头瞥了陆政安一眼,“再深一点儿都要碰到骨头了,你说要不要紧?好端端的,怎么还能动起刀呢。”
那大夫一边说,一边用干净的布巾帮陆长根擦拭伤口处的血液。
在伤口被大夫擦干净的那一刹那,陆政安看清了陆长根肩膀上伤口,皮肉外翻,伤口长足足有七八寸之多。
陆政安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立时问大夫道:“大夫,伤口这么多,用不用缝合?”
那大夫一听陆政安说要伤口缝合,不由得抬头看了他一眼,眉头也跟着舒展了些。“这么大的伤口自然是要缝合的,眼下麻沸散还没煮好,还要在等一会儿。”
大夫话音刚落,一个学徒模样的少年便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苦汤子走了进来。
“师傅,药来了。”
见状,陆政安上前从那学徒手里接过药碗,送到了陆长根面前。“长根叔,把药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