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韩北镜一听这话就头皮发麻,别人或许以为这只是放狠话,但韩北镜知道,那疯子是来真的。
云归从不放狠话。
可是这两边都不是听话的主,韩北镜压根拦不住,他们已然动手开打了。
分系教的都是些致命的招数,真的打起来完全就是敌我不分,听雪阁的其他人也不敢上前怕误伤。
其他弟子们都不明白韩北镜为什么是这种反应,顾炎是分系的师兄,怎么都不可能输给宗门本系的弟子,因而都安慰韩北镜。
韩北镜也冷静了下来,想到顾炎是分系极为优秀的弟子,真的能打过云归也说不定。
……
两人已经过了许多招了,而韩北镜的表情愈发难看起来。
旁边的弟子不解道:“师兄,你怎了?顾炎师兄不是打的很好吗?你看对方一直都在防御呢。”
韩北镜的喉结动了动,嗓音都干哑起来:“……你们看看云归的动作。”
虽然两人的动作都很快,但是韩北镜还是看清了,每次云归的动作都比顾炎快半秒,往往是顾炎的身体刚有动作,云归就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他早就把顾炎看透了。
不,不是看透了。韩北镜突然醒悟过来。
是顾炎学过的东西,云归也会。
甚至比顾炎学得还要好。
经过韩北镜的提示,其他的弟子们也反应过来,他们从未见过顾炎师兄这个样子,担忧的同时又忍不住疑惑道:“师兄,既然他在顾炎师兄之上,为什么只是防御,不出手呢?”
韩北镜没回应,但是他心里明白原因。
他们这些人之所以会那么怕云归,不单单只是因为对方的实力。
实力强的人那么多,但是只有云归的脾气最为恶劣。
他惯常喜欢这么猫戏老鼠似的玩弄人,非要逼得对方把门派绝学都使遍,好研究透一个门派的招数。偏偏他脑子又好,两遍也就记得差不多了,后面他回去再自己慢慢磨。
这期间就一直吊着人,对于武者来说这简直就是莫大的侮辱。
所有的心思都被对方看透,所有的招式对方都会,偏偏他又不立刻解决你,只是宛如看着小丑一般戏弄你,逃不掉,又死不了,只能不断地受伤,不断地被折磨。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现在才记起来,云归是多么一个残忍的疯子。
顾炎明显也意识到了,他逐渐地力不从心来。
他从没遇过这么奇怪的宗门弟子,为什么连分系教的东西都会!
而且对方明明是踏云门的,为什么招式却这么杂乱?
他不是没想过要破云归的招,但是对方的招数太过诡异,他好不容易辨别出这是踏云门的东西,可刚刚适应对方又成了别的东西,好像还是别的门派的,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最为离奇的是,他甚至在对方的身形中看到了听雪阁的部分。
他几乎都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这怎么可能啊?听雪阁从没收过这种弟子啊!
到了最后,对方甚至和他用了一种功法,而这种功法是只有他们听雪阁分系的才会的,连宗门本系的人都不知道。
他忍不住道:“为什么你也会啊!你究竟是哪个门派的人!”
即使是分系的人,也没有体系如此杂乱的,顾炎心神大乱,云归抓住这个时机一掌向着他的头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