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烈确实是他派人打的,不错。但这件事过于小人,有失面子,能不坦白,尽量不坦白。
陆砚生顿了顿,表面沉稳,丝毫看不出说漏嘴的慌张,“只是听说,听说西域王子骁勇善战,聪明果决,非同常人。
顾欢哦了声。
原来原著不是骗人的啊,那个憨憨,还真能打仗啊怎么连个五子棋都下不会呢?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你的要求,我都会去做。”
“我以前让你放了我,也没见你答应。”
“你分明在为难我,阿欢。”
见她起身,陆砚生拉住她,“去哪儿?”
“明日晁烈走,我便不去送了,同他交代些事情,免得他在晁胭儿面前告我的状。你护着我,我定然无事,可雁雁与她住得近,难保她不去找雁雁的麻烦对了,你这里的大氅借我两件,最近天气湿冷,我给他收拾上”
顾欢从衣柜里拿了两件衣服,去晁烈的院子里,先没同他说要送他走,但其余该说的话都同他讲了,晁烈云里雾里的,点了点头,又蒙上被子睡着了。
回卧室时,阿叶端着药,方要进去。阿叶是个哑女,是明月宫收留的孤儿,自他们住在这里,阿叶便被指派过来。虽说使人也能伺候,可毕竟比起那些使人,阿叶有些人气儿。
“我的药?”
闻着不像是她的药。阿叶摇摇头,指着屋内。
“陆砚生的药?”
陆砚生平时不吃药的,他的身子早已恢复同常人般,至少在她看来是。
她接手过阿叶的药,让阿叶休息,接着便进了屋子。
这般仔细一打量,陆砚生的脸确实要比平日苍白些。
“你身体怎么样,怎么忽然要吃药,不是说修养得很好吗?”
陆砚生将药一饮而尽,皱着眉头,看着就苦,顾欢替他倒了杯水,“说话啊。”
“难得你来关心我。”
这话连带着冰碴子一起,灌进了顾欢的耳朵里,她觉得莫名其妙,“陆砚生,你又在跟我闹什么?”
“你方才那么撩拨我,为的,还是顾雁吧?你怕晁烈回不去,顾雁会被为难,难为你为了她,还要忍着恶心接近我。”
顾欢蹲下来,想要看清陆砚生的表情,但他眉眼依旧如平时一般猜不透。
“你是在同我吵架么?”
“是你从不将我放在眼里,从前是,现在是。在江州,你费尽多少心思,不惜赌上自己的性命都要离开我,想起来就很可笑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你写那封信时,心里是不是一直在嘲笑我,鄙薄我,想着自己终于要解脱,再也不必面对那样的人,是不是越想越开心,嗯?你说话啊!阿欢!”
长久以来的悲怒,都连带着压抑,随着低吼一同发泄出来。
他一直不提这件事,她以为他已经忘了,释怀了,谁承想他一直憋着。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既然他要发泄,便让他发泄个够吧,总不能留到日后,系成心结。
她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总不能被这些烦心事给搅和了。
“陆砚生,你应该能理解我,我为顾雁而来,你只是意外,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片刻沉默。
“所以,你当时离开,是为了追随顾雁去襄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