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亲眼确认温童还活着以前,白越曾有过一个想法:只要温童还活着,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他可以什么都不做,他愿意放手。
但此时此刻,心底只剩下一个念头:不会放手了。
不可能再放手。
失而复得,愈发珍贵。
少年现今的不快乐给了他冠冕堂皇的理由。
童童会在他的庇护下,活得平安。
童童应该在他身边,活得快乐。
男人微垂着眼眸,表情早已恢复冷冽漠然,目光在触及温童时,才会多几分温和。
表面的淡漠下,又是比之前更更加强烈的令人心悸的偏执占有。
温童只是看了一眼,就猜到了白越在想什么。
白越不会放手。
很好。
他要的就是白越不放手。
温童蜷缩了下手指,偏过头,对身旁的孟信瑞说:“孟哥,你先出去。”
“我有话要和他单独说。”
“你们俩有啥见不得人的话不能让我听啊?”孟信瑞看看他,又看了看白越。
对上白越冰寒刺骨的眼神后,慢吞吞地闭上了嘴,动作飞快地起身往外走。
关门的时候,有忍不住打量了眼他们。
温童坐着,白越则站在他对面,两人挨得并不近,可无形之中,有种旁人无法融入的氛围。
孟信瑞脑海里莫名闪过一个离谱的念想法:怎么感觉像在帮朋友偷情似的?
他摇摇头,关上门。
休息室内只剩下温童和白越两人。
寂静之下,白越缓缓出声:“谢由对你不好。”
不是问句,是陈述句。
温童慢吞吞地说:“没什么好不好的。”
“你们做的差不多。”
白越脸色微变,眼瞳愈发深暗。
他忽略第二句话,继续说:“我会帮你离开谢由的。”
听到自己想得到的话,温童心里一喜,面上没有表露出分毫。
他掐着掌心,竭力保持镇定,扯了下唇角,冷淡地说:“你是在帮我么?”
“你是在帮你自己。”
说完,不等白越做出反应,他又说:“不过比起你,谢由更让我受不了。”
“在他身边……我没法分辨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不知道周围哪些人是他请来的'演员',哪些是真实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