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枪里还有子弹。
陆匪应该很清楚。
掌心的枪突然有点烫手,他抿了抿唇,迟疑地问:“你就不怕我真的开枪?”
陆匪松开握着他手腕的手,双臂展开,摆出一个毫无防御的姿势。
他微垂下眼,眼底的黑沉翻滚涌动,紧紧盯着眼前有些忐忑的少年。
“乖宝,我给你机会。”
陆匪抬手指着胸口,似笑非笑地说:“这边是心脏,打中了我就死了,打偏了可能死不了。”
“这里是肺,打中后应该死不了,还会让人很痛苦。”
听着这深井冰似的发言,温童皱了皱眉,莫名地起了身鸡皮疙瘩。
他拧着眉心,抬眼看向男人。
陆匪面带微笑,漆黑的瞳仁里夹杂着几分期待。
不是单纯地逗他玩儿。
陆匪是真的想让他开枪。
???
温童眼皮跳了跳,回忆这两天男人安分听话的模样,眼皮跳得更厉害了。
此刻莫名的有种直觉,陆匪不是变听话了,而是变得……更更更变态了。
不是先前那种把自己当成所属物的变态,而是以另一种疯狂的变态,带着嗜血的意味。
这嗜血不是对他,而是对谢由、对着别人、甚至对着陆匪自己。
“不想杀了我吗?”
“不想惩罚我吗?”
“不想让我痛苦吗?”
陆匪低声诱哄,他想让温童对自己开枪。
想让温童亲自动手,发泄对他的怒气。
宣泄完怒意,对着受伤的自己,乖宝应该会更心软吧……
陆匪唇角上扬,手指兴奋到轻微颤栗。
他往前走了一步,胸口抵住枪口,缓缓问:“不开枪吗?”
“乖宝是……舍不得对我开枪吗?”
温童回过神,冷静地说:“不是舍不舍得。”
“而是我从小接受的教育、社会道德、国家法律不允许我做这种事。”
“对你开枪是蓄意谋杀。”
陆匪笑了笑,附和地点了点头,说出来的话却是完全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似的:“所以乖宝不会对我开枪。”
“乖宝舍不得我。”男人嗓音低着,语调暧昧,似情人间的呢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