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他加得狠,药倒是真没那么苦了,宋随意一口气喝完,又吃了一小碟蜜饯,便把自己闷回被子里了。
他是个很听话又自觉的病人,该吃的药一点不倒,该睡的觉一个不少,但这病就是难好。
野竹跟关承酒都有些担心,但宋随意却是习惯了。
他底子本来也不好,秋冬一病就特别难好,反正这次的病也不算严重,唯一比较难受的大概就只有鼻子堵着不通气吧。
他在王府里养了些天,直到冬狩那天人才好了一点。
王慈大早上过来看他,督促他喝了药,准备跟着他们的车一块过去。
“你干嘛不跟着沈大人?”宋随意不理解,这人干嘛非跟着他们当电灯泡。
“难道是我不想吗?”王慈也无语,要是有得选,谁想跟他们俩一起啊!
但王家在京中虽说有名,实际上却没有人在朝中当官,来这种场合本就不大合适,何况他在家中也不是什么说得上话的人。
太医院那边虽然也会有御医随行,但根本轮不上他,虽然也可以拜托关承酒把他加进太医院的名单里,但这样又会热出一堆麻烦。
他跟沈云霆的关系又没有公开,他难不成要以朋友的身份跟过去?
而跟着宋随意,便能避开这一大堆麻烦,反正他正好也病着,带个熟悉的大夫在身边也很正常。
“你们公开不就完了。”宋随意道,“还在担心孟大人?”
“他……”王慈神色有些复杂,“云霆说你那法子不错,他去试了。”
宋随意笑道:“怎么样了?”
王慈摇头:“现在还看不出什么。”
“放心,这法子肯定好。”宋随意美滋滋道,“你有去看我新放过去的那个雕像吗?”
王慈闻言神色更复杂了:“你上回不是说要放个……”他看了在旁边看公文的关承酒一眼,没把话说出来。
“那就是啊。”宋随意道,“总不能真的把他放进去吧。”
王慈:“……可那是一只熊。”
“是不是很般配。”宋随意问道。
王慈:“……民间都说那是你的坐骑。”
随意朝他眨眨眼:“可以是。”
王慈无语:“我看你是真的不怕……”他说着忽然反应过来宋随意的意思,噎了一下,瞪了他一眼。
这家伙,当着王爷的面还敢跟他开黄腔!
他磨牙,道:“民间还说那熊擅捕鱼,所以管渔,也有说熊住在山里,所以管山,现在那些以打猎捕鱼维生的百姓现在都去拜了。”
“那没拜错啊。”宋随意道,“现在可不就是他管的。”
王慈:“……有时候我是真觉得你很不怕死。”
“你是大夫,怎么可以跟自己的病人说什么死不死的。”宋随意严肃教育完他,扭头又问关承酒,“王爷知道那雕像的事吧?”
关承酒:“……知道。”他说着,深深看了宋随意一眼,“就是不知道王妃还在里面寄托了什么美好的愿景。”
宋随意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也没有啦,就一点点。”
关承酒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脸,说:“胡闹。”
“你不也放任我了。”宋随意笑道,“放心,等过些时日,那庙就会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