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随意呢!”宋元修骂道,“他是摄政王妃!”
宋云华缩着脖子,小声道:“那不孝子去了那么久,也没给家里帮上什么忙,端王就不一样了……”他说着看宋元修又要骂他,连忙道,“到时候我跟王爷说说,把随意放了,多大点事。”
“要不是你,他会出事?”宋元修骂道,“你立刻把这事给我处理好,以后再让我发现你跟那边有来往,我打断你的腿!”
“爹,当今陛下……”
他话还没说,又被宋元修丢过来的书砸了头,也有些火了:“你矜矜业业做到今天的位子,换成别人早就朝野侧目、富甲一方了!可你……”
宋元修被气得有些喘不上气,宋云华顿时不敢往下说了,连忙过来给他顺气,心里却还在打着算盘。
而屋里的情况也一点不漏地传到了关承酒跟宋随意那。
两人这会已经回了府,宋随意正在院子里浇花,听见这些忍不住啧啧:“看不出来爷爷还挺会演,我还以为他那么刚正不阿的一个人,肯定不屑干这种事。”
“刚正又不是没脑子。”关承酒道,“太傅只是不屑跟那些人打交道,却不是不会,要说这官场之道,宋云华怕是再过五十年,也学不来太傅一半。”
“明白明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宋随意“刷拉”把瓢里的水都泼出去,洪水似的压得那些花都在抖。
关承酒皱了皱眉:“你是想把他们淹死?”
“是在培养他们的抗打击能力。”宋随意道,“这样以后再下大雨就不怕啦。”
关承酒闻言颇有些头疼,也不知道这人到底哪来那么多邪门歪理。
他道:“要是浇坏了别哭就行。”
“不会,坏了就再种,只要是我多抽他们几回,他们就知道我是它们爹,知道是我亲手把它们拉扯大的。”宋随意说着,又是一瓢水泼出去,继续絮絮叨叨,“那些坏了的,就先下去排队,将来按顺序在我坟头长起来,我的坟头可以不是最大的,但一定要是最显眼的。”
关承酒闻言皱了皱眉,他现在就一点听不得这种话。
他接过宋随意手中的水瓢:“别乱说。”
宋随意揶揄笑道:“怎么,王爷以前不还说要给我埋在王府。”
关承酒:“……”
他漠着脸,一把捏住宋随意的嘴,给捏得嘟了起来。
宋随意噘着嘴,含混道:“敢说不敢认?”
关承酒又松开了手,抿着嘴不说话。
宋随意看他这样,笑了笑:“别那么避讳,死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人总要走一遭的。”
关承酒皱眉:“我不该说那种话。”
“真乖。”宋随意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笑道,“到时候分你一朵花。”
关承酒:“……”
他伸手握住宋随意的手,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就是那么握着。
宋随意觉得好玩,又逗了他一句:“只是这样?”
关承酒迟疑了一下。
“怎么这么笨。”宋随意说着,伸手抱了他一下,很快又退开了,问道,“明白了吗?”
关承酒点点头,也伸手抱住他。
没有甜言蜜语,没有耳鬓厮磨,没有亲吻时的暧昧心动,却有让人温暖和安心的亲密无间。
他好像有点明白宋随意为什么要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