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竹迅速接住, 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谢谢王妃!”
宋随意问他:“开心吗?”
野竹重重点头:“当然开心了。”
宋随意又问道:“感觉我像在讨你开心吗?”
野竹连忙摇头:“是王妃开心了赏我的!”
宋随意笑了笑, 没再说话。
关承酒被仰望太久了, 久到他已经习惯了,连骨子里都刻上了上位者的傲慢。
这种傲慢并不会让他不把人当人,只是让他习惯性地低着头去看,就连给予也变得像是赏赐和施舍。
但感情不是物品,他不需要关承酒的赏赐, 更不需要他的施舍。
关承酒可以寡言内敛,但不能把他的所有主动当作理所当然, 甚至于坐在那, 等着他走过去。
他回到西苑,就看见先前派去跟着那两个福寿教徒的暗卫已经回来了。
宋随意皱了皱眉:“怎么了?”
暗卫立刻跪下请罪:“那两人被灭口, 凶手跑了,药也没找到,请王妃降罪。”
宋随意听完,很轻地叹了口气,摆摆手:“不怪你们,他们素来谨慎,知道我是摄政王府的人,会杀人灭口不足为奇,具体怎么处理,去问王爷吧。”
暗卫应下,退下了。
野竹也有些恼:“他们动作也太快了,没有药,王大人那边怎么交代啊。”
“无所谓。”宋随意又叹了口气,“来帮我磨墨。”
野竹疑惑,但还是乖乖跟进了屋。
宋随意坐在书案前,一笔一划地写起药方来,每写一味药,他就得停下来思考会,所以显得很慢。
很多药的配方,当初杜熙是教过他的,只是他对这种害人的东西兴趣不大,所以记得并不牢靠,现在要再回想就需要点时间了。
慢吞吞写完,宋随意又拿了支朱笔将其中几味药圈起来,然后装进信封里递给野竹:“拿去给王大人,跟他说描红的几味不能确定,还可能缺一两味,记住,一定要送的他本人手上,别人谁也不准给。”
野竹应下,送信去了。
宋随意想了想,又拿出一张纸来,开始写其他的药方和对应的症状。
他嘴甜又听话,脑子也好使,杜熙是很喜欢他的,各种方子都教过他,至于有没有藏私,藏多少,那就说不好了。
现在都写下来,交给王慈,以后说不准也能派上点用场,就算杜熙是用毒高手,王慈也是个用药的天才,就算药方不齐,但有个雏形,又有症状在,研究出完整的方子就比凭空解容易许多。
野竹回来的时候他才写了半张,因为想不到后头的东西正在啃橘子,野竹见状问道:“王妃怎么不写了?”
“用脑过度。”宋随意道。
“可您才坐下来一会呢。”野竹无语,王府离摄政王府没那么远,他跑这么一趟根本没花多少时间。
“可我平时又不用。”宋随意理直气壮道,“对我来说,现在不就是用脑过度了。”
野竹:“……”
他一时竟无法反驳。
不过宋随意不是在干什么紧急的事,就慢慢写。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