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怀不急不恼,站在屋外等着,声音清润有礼,活脱脱一副君子模样:“蜀道阁隔壁要开一家烤肉店,牛羊全都是在北疆大草原上放养长大,等到两岁半往京城运,口感正丰富的时候上桌,配以蘸料细品,滋味非常好,棠棠想要它什么时候营业?”
容棠本来就饿了,闻言顿觉大反派用心险恶。
宿怀又说:“还有城南那几条街,我也盘了几间铺子,打算开几家食馆,湘菜、川菜、赣菜……棠棠想先尝尝哪个?”
容棠肚子都要咕咕叫,气得要命,拉开门质问宿怀:“你说的这些,我哪一个能吃?”
宿怀眼睛一亮,分明才过了一天,偏偏想棠棠想得厉害,还是这样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他却只觉得容棠周身上下气质都变了许多,一举一动、哪怕生气瞪着人的表情,都像是有一把小钩子伸了过来,慢慢悠悠地勾着他似的。
宿怀心下软软,向前走了一步,趁容棠抬眼瞪他的时候,一个不备低下头,在他唇上偷了一个吻。
“都可以的。”宿怀笑着哄,“除了今天,之后什么时候都能吃。”
他贴着容棠,右手上拿着一只油纸包,正往外散发着烤鸭的香味,宿怀说:“我错了,棠棠要生我气也先填饱肚子好不好?”
容棠给他亲得一口气堵在胸膛里,都不知道是咽下去得好,还是吐出来得好。
宿怀垂着眸,将姿态放得很低,又说:“厨房今天炖了鸡汤,又蒸了条鲈鱼,我刚刚路过,味道很好,棠棠不想吃吗?”
“咕”容棠肚子没出息地叫了一声。
宿怀视线下落,望着他被衣服遮住的身躯,眼神微暗,不由地想起昨晚棠棠肚肚鼓鼓失神躺在床上的样子……
“你又在搞黄色!!!”容棠几乎一瞬间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气得半死,出声打断他的思路。
宿怀先是怔了一下,随即疑惑问道:“什么叫搞黄色?”
容棠:“……”
他咬了咬牙:“就是说你是畜生!”
宿怀眸光闪了闪,笑着点头:“嗯,我是,棠棠要怎么罚我?”
小厮端着菜往餐厅走,宿怀下意识就要来牵容棠的手,结果棠棠胳膊往后一甩,躲过了他,雄赳赳气昂昂地自己迈步去餐厅了。
宿怀先是在背后看了眼他走路的姿态,确认没什么太明显的不适之后才快步跟了上去。
两大碗饭进了肚子,鸡汤鲈鱼和烤鸭,容棠满足得不得了,馋虫终于压了下去,他分出心神来,思考方才宿怀的问题。
容小世子眯着眼睛凝视他,宿怀微笑了一笑,立马乖乖得捧过来一杯热茶,轻声道:“棠棠漱口。”
知道的说他是前朝皇室、当今朝廷命官,不知道的人都要以为他是容棠养在永安巷的外室,费尽心机讨好家主。
容棠望他半天,冷声道:“你这个冬天不准进我房间。”
宿怀闻言,有些惆怅地说:“可是我床上还湿着,现在冬天,又晒不干。”
容棠老脸一红:“家里还有干净被子,那几床不准用了!”
“别的上面又没有棠棠味道。”宿怀小声嘀咕:“不准我跟你睡,连被子都要没收吗?”
“……对!”容棠梗着脖子答。
“好过分哦……”宿怀声音轻轻,“明明都是棠棠的水,反过来还要没收我被子,算什么道理。”
容棠:“……”你没有流汗吗!哪有这样冤枉人的!?
宿怀却越说越上头:“而且是棠棠自己半夜爬的床,那谁能忍得住嘛,我又不是出了家的和尚……就算和尚也能还俗。”
容棠给他念得耳根子都疼,差点失守,定了下心神,面色超级冷硬,态度相当强硬,凶凶地问:“你到底要不要我罚你?”
宿怀立马就道:“要,但是不能一个冬天不进你房间,除非棠棠每天都把贴身衣服给我抱着睡觉。”
容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