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沾染了沈亦舟青色的袍子。

他抬眸，房间内雾气升腾，他有些看不清顾渊的眉眼。

只是觉得顾渊的声音很沉，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沈亦舟皱了一下眉，压在心中的不自然，刚想要动一下，猝不及防却被一股力道拉了下去。

几乎是被顾渊抱着落进到了木桶里。

“小崽子！”沈亦舟衣服瞬间湿透，他抹了一把脸，看向顾渊道，斥道，“你是不是想挨戒尺了？”

顾渊很无辜的说：“哥哥身上湿了，母亲以前告诉我，淋湿衣服一直在外会着凉的。”

沈亦舟：“……”

能言善辩的沈亦舟竟然一时语塞

这个木桶是真的很小，两个人进去之后，几乎是身子紧贴着身子才勉强装下。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现在顾渊全身什么都没有穿。沈亦舟虽然没有脱衣服，但身上的薄衫湿了之后，几乎约等于无。

他尝试着动了一下腿，一不小心顶到某物。

有点……烫。

沈亦舟意识到什么之后，脖子上瞬间升起一层薄红，那红一直顺着修长的颈蔓延到他脸上。

顾渊像是好奇一般，凑近到沈亦舟面前，低头道，“哥哥，你脸怎么红了？”

那眼神单纯的没有一点儿杂质，被这双眼睛看着，沈亦舟竟然一时间觉得自己有些龌龊。

“热的。”沈亦舟有些尴尬的移开视线说。

顾渊却不许他躲开，眼睛跟了上去，“哥哥，我也有点热。”

他记得水温刚好，怎么会热。

沈亦舟抬头看向他，目光担忧。

顾渊却引着他的手，没入水中，单纯又茫然地说：“这里热，很热很热。”

他的手被牵引着，触碰到的一瞬间，沈亦舟脸上一热，像被烫到了一般猛然收回了手。

他逃也似的出了木桶。“剩下的自己洗，”沈亦舟身上还在滴着水，却顾不上这些，背对着人说，“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

顾渊一直注视着那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他才勾唇笑了一下。

只是很快，他脸色变了一下，接着轻啧了一声，起身将一旁地一桶凉水，尽数加到了木桶。

洗完之后，穿戴好衣服，顾渊没有先回房，反而去了门口，找到了值班的严泽。

严泽看着顾渊，用一种哄小孩的语气说：“属下明日再配您玩，今日晚了，你先回去休息。”

顾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严泽看着那深沉的眼睛，突然意识到什么，尝试着喊了一声：“陛……陛下，是你吗？”

顾渊这才沉声开口：“怎么样了，齐光交代了吗？”

“还没有，”严泽一秒进入状态，“用尽了所有的法子，他一直不说。”

顾渊皱起了眉。

难道，那玉佩不在齐光手中？这个念头刚刚闪过，顾渊便很快的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