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舟阴沉的脸瞬间转晴，笑着说：“哪只鸟这么大胆，竟然敢啄我们陛下，等我捉了它，关进笼子里，给陛下随意处置。”

顾渊眸光闪了闪，看向沈亦舟说：“此主意甚好，那只鸟若是以后想离开皇宫，逃离朕的身边，就这么办。”

沈亦舟看着眼前少年的模样，竟然一瞬间后背发凉。

他心说：陛下说的是鸟，又不是他，他发凉个什么劲。

两个人在殿内各有思虑之时，小李子守在门口提醒说：“陛下，百官们已经在午门等候多时了。”

今日是顾渊登基之后第一日上早朝，所以不可以有所闪失，他对着小李子说：“陛下马上就好，告诉门口的侍卫，像往常早朝时一样，卯时正式开门即可。”

话刚说完，沈亦舟便觉察到自己的手被顾渊轻轻牵住了。

虽然一句话未说，他知道顾渊这是害怕了，他看着顾渊的眼睛说：“陛下，不用害怕，我陪着你。”

顾渊乖巧的点了点头：“先生在，我就不怕。”

今日上朝，太后依旧坐在帘子后边，沈亦舟瞥了一眼，心中冷笑了一下。

太后党派为了在新皇上朝的第一天来个下马威，开始发难，如今正逢开春，西原地区的游牧一族开始东移，而帝派和后派以往对于是否攻打游牧一族这一事件一直僵持不下。

而如今顾渊第一天上朝，便迫不及待的将问题抛给了新皇，两边大臣只要一触及此事，便开始争论不休，甚至有的脾气暴躁者开始咆哮公堂。

太后坐在帘后，嘴角缓缓勾起，露出个微笑。

以往的时候，都是她最后出来主持大局。而今日，她偏偏就不讲话，看看这个顾渊如何。

这种废宫里出来的人，她就不信可以治住这个场面。

沈亦舟也皱了眉，他这次不能抢顾渊的话，他只有等着顾渊开口之后，才能开口。

不然皇帝的威严，以后更是立不住。

想到此，沈亦舟有些担忧的看向顾渊，见顾渊也看向了自己，乌沉的眸虽然极力压着，但沈亦舟还是看出了里面的畏惧。

那眼神无一不在说：“先生，我怕，”

沈亦舟看着那双眸子，开始心疼，明明他不用面对这些的，却被推上了这个位置。

他站在台阶之下，看着人，动了动唇，无声的说：“先生信你。”

他相信顾渊可以。

顾渊看着他，在他慢慢安抚的眼神下，开始尝试着动了动唇。

很好。

沈亦舟无声的说，继续鼓励他。

顾渊眼睛的里畏惧在沈亦舟的鼓励下逐渐消失，他看下台下的百官，冷声开口道：“闭嘴。”

顾渊的长相本来就偏冷冽，这一说话，帝王的威严就出来了。

刚开始站出来挑事的大臣出列，看向顾渊说：“不知皇上，对这件事如何看？”

这话一落，文武百官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龙椅之上，沈亦舟的目光也看了过去，如此深冬，他的掌心却是已经起了汗。

帝派主和，后派主战，若是处理不好，不仅会寒了一些大臣的心，从此顾渊在太后面前，就像以前的顺治帝一样，永远的被压一头。

顾渊却突然开口道：“我国将士，忠于国，忠于民，忠于君。”

他们没有想到如此怯弱九皇子竟然会开口，只是这个问题看似答了，却和他们说的有一毛关系？

太后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