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第二次亲唐书年,和第一次一样,尝到了他嘴里散不去的醉意;和第一次一样,他是真的想亲他。
三十岁的周存安在回珞城的一个多月里,没有想明白自己应该用什么方式回应唐书年的爱情,但他想明白了自己,他想,在唐书年之前,他所有恋爱关系的前提只是需要人陪,可如果是唐书年向他走来,他的感情可以没有前提,没有后果,他只要从此往后身边都是唐书年。
察觉唐书年快要坚持不住,周存安才停了下来,他脱下外套将唐书年裹在怀里,“我好像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我在想什么?”
“你在想,周存安是不是冲动,”周存安一字一句地说,“都说朋友比情人长久,我也这么想过,其实在回来的航班上我都还在想,我舍不得,我也怕热情褪去,两个人会在细枝末节上被折磨到分道扬镳,可我又想,这十年我们已经磨合得很好了,我完全可以看见往后十年的你我是什么样子,然后突然就不担心了。”
周存安注视着他,“二十岁的时候你用三十岁的方式为难自己,现在三十岁了,也该学一学二十岁的方法,抛去任何顾虑的,跟我在一起。”
风大了,水纹掀起浮萍时发出悦耳的声响,唐书年在他又亲过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你真的有动心的感觉吗?”
周存安含住他唇瓣,哑声,“很难没有。”
不远处,邱敏娟挽着牛骁庭胳膊散步过来,趁着路灯看见那头的两个人后停了下来,牛骁庭也看见了,似乎有些惊讶,要开口前听得邱敏娟说,“回去吧,他没事了。”
牛骁庭嘴里的话咽了回去,路灯也拉长了这俩人亦步亦趋的身影。
“那,结婚的话,谁做新娘子?”小镇夜晚的天空,只听牛骁庭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