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药窗口全部排了长队,周存安站在最后头,唐书年静坐在那等他,他刚才有一阵慌乱,在周存安若无其事的拿手在他面前晃时,一下仿佛回到了那天晚上。
他记得的,那天的车总是开的摇摇晃晃,一只缠着纱布的手捂住了他眼睛,湿润的嘴唇覆盖在他唇瓣上,他也记得,那只手仓皇的要离开时是他自己将它摁了回去……
后来他说断片了,装作若无其事的跟以前一样过日子,或者说他是不敢去想,不敢承认他警醒了自己这么多年,借着一朝酒醉,竟成了那个最遭人唾骂的角色。
那不是他要的,无论周存安是出于什么原因突然靠近。
“书年,走吧。”
不知过了多久,周存安拿着药回到他面前,唐书年回过神,也不看他,转身就往外走,一直走到医院门口的停车场,到了他车子旁边,他伸手去开车门,可门刚开一条缝隙就被周存安推了回去,他站在他身后问,“你想起来了是不是?”
“什么?”
“刚才排队的时候我突然反应过来,那天我是用受伤的手捂的你眼睛,你是刚才想起来的,还是早就想起来了?”
唐书年呼吸不畅,他缓慢地转身面对他,“那,你没事亲我干什么?”
“我他妈哪知道?”他不知道,也说不清,他只记得那天车里光影交错,唐书年醉态的脸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时隐时现,亲上去才惊觉自己做了错事,他太了解唐书年了,这个人要是知道自己喝醉时发生了什么,那些罪恶感能把他生生撕成碎片。
“那天确实在酒吧碰到了关亚宁,他跟在我们后面,帮我把你弄上楼后执意要留下来照顾你,”唐书年看起来很抵触,周存安十分不落忍地给他让出些空间,“你睡着后,我俩就在客厅坐了一宿,书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但我,实在不想因为这件事跟你闹得不欢而散。”